那一瞬雪浓的心收紧又彻底放松,甜蜜快要溢出心房,她瘪了下唇,和他的目光错开,再将他的手从腰上推走,尚在外面,她终究顾及到体统,猝然起身,小碎步走的飞快,沈宴秋跟在后面走,片刻撵上人,搀着她往前头逛去。
那玫瑰花圃里走出温云珠和王昀,温云珠哼笑道,“她这贱人风骚入骨,纵使在外头,也能不知羞耻的和你先生拉拉扯扯,都快坐到他腿上了,亏得四周有人,不然怕要滚做一团了,说的那些话不堪入耳,当真比暗门子里的女人还会勾引男人。”
王昀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温云珠瞥他一眼,道,“去年那会儿,母亲安顿她在听枫馆,你先生和她孤男寡女处了一宿,那时母亲说她清白虽在,可身子也叫你先生看光了,之后是你的拜师宴,她自己爬上了你先生的床,这些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偏偏不信,你跟你先生断了来往,天知道是不是她从中作梗,如今我舅舅也遭了殃,都是这丧门星祸害的!”
王昀脸上没表情,“我现在信了,不过你想让我去陛下面前替你舅舅求情,这不可能。”
他转身就走。
温云珠拽住他道,“我舅舅被抄家,于你也没好处,你不为我们宣平侯府,也该为你自己想想。”
王昀冷笑,“我需要想什么,没有你们宣平侯府的拖累,我只会更好,谁不知你温家不过是强弩之末。”
他立时就要抢回衣袖。
温云珠急道,“我知道你恨我,难道你不想要她?”
王昀一顿。
纵使是此时此刻,他还想要雪浓,那时在周氏的安排下,王昀中了药,把温云珠当成了雪浓,她强忍着妒恨才与他生米煮成熟饭,可他醒来后却是副翻脸不认的姿态,若非周氏精明,把这事传扬了出去,他连娶都不想娶她,她也不是真想嫁给他,若是两年前的宣平侯府,她一定能寻到比他更好的夫婿,可是就像他说的,宣平侯府今非昔比了,即使是嫁他,他也嫌弃。
温云珠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把她送到你的床上,你能不能救我舅舅?”
王昀把眼一闭,脑海里是方才雪浓依靠在沈宴秋怀中倾诉情愫的情景,两个月不到,她越发的柔艳多姿,梳着夫人发髻,夏日薄裙勾勒出她的身形,纤腰如柳,那主动攀附沈宴秋的情态仅看一眼便是销魂入骨,那是他在其他女子身上没见过的风情糜媚,她不知羞耻,她为了攀上沈宴秋可以放荡至此,可即便他清楚她的品性,恨她羞辱自己,他依然对她有邪念。
王昀再睁开眼,一把抢回袖子,道,“我没那么大本事,陛下不过是看在我父亲和叔叔的面上,才招我入翰林院,近身伴驾,我自己都没站稳脚,怎么救你舅舅,岳父岳母那么有本事的人,他们会没办法救你舅舅?”
他快步走。
温云珠跟在他后面哭道,“我父母要能救我舅舅,我用得着来求你,你不是想要那贱人,我都说我会想办法让你一偿所愿,这么好的机会,你莫非不想吗?”
王昀立时停下脚步,双目怒瞪着她,“像她这种女人,你以为我会看得上?送到我跟前,我都嫌脏!”
他一挥袖,便出了梨园。
温云珠哭都不敢大哭,想到舅舅再没人可救,只得急急跟出梨园,回去寄信给周氏。
李从贤寿宴过后,皇帝便下达了抄没周家的旨意。
正是三伏天,京南这里再不热,也热起来了,皇帝体恤臣下,一应用物都多加了,来这行宫也是好玩的,遂时常设宴君臣同乐。
雪浓午间用过饭,小憩在屋里的矮榻上,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门开了,勉强掀眼瞧人,是沈宴秋从宫里吃宴回来了,他脱掉官服,一近身,她就闻到了酒味。
雪浓半起着身双手抵在他胸前,良晌被他一只手握牢轻扣到枕头上,先噙着她的唇吻了好一阵,才把她从床上跑下来,要她陪自己沐浴。
雪浓半推半就着进了盥室,再出来腿脚都是虚浮的,软着身被他放到榻上,他笼了衣袍靠在榻边沉思,眉间是皱的。
雪浓探指抚他的眉心,被他捉住手,他邀请她到腿上,她只一脸涩然,未几挪着身跨坐好,细眉浅娇,难挨的想下去,他一翻身就不给她逃的机会了。
竹榻咯吱响了整个小憩的时间,下午沈宴秋没上值,递话去行宫里,只说腿疾犯了,得请几日假。
皇帝当是准了,特意指派个太医来看看。
雪浓还坐在沈宴秋腿上,雪嫩腰肢被他的胳膊搂着,她趴在他胸膛上张着樱唇给他亲,外面是太医在交代金雀,要沈宴秋忌口,夫妻也忌同房。
金雀点头称是。
屋里雪浓都快化了,挣不得一点儿,被他抱着在榻上又滚了许久,好似没尽兴,又抱进盥室去戏水,等到被放过,太医已经走了。
雪浓背靠着他,身子酥胀,哑声问他为什么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