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他的臆想。他大概太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可能是在回公司的车里,可能是在办公室,总之不可能是真的。
“那你要记住。”他克制不住地看着她,表情含着引诱,“不能骗我。我会当真的。”
“骗你是小狗。”白真真又说。
紧接着,撕拉一声,她揭下了他背上的一块纱布。
不是特别疼,但足够清晰。
沈巍浑身一僵,他看看眼前的客厅墙壁,看看昏暗的阳台外面,又看看身侧露出来的衣角。
手指不觉蜷紧了。
——
埃里克斯的父母,在次日早上九点抵达家中。
但好消息早上七点就传到白真真这里——昨晚沈家仲外出见小情人,不幸遭遇车祸,人当场重伤昏迷,现在医院里,还没有醒来。
“唉。”吃早餐时,白真真忍不住叹气,“早知道伯伯可能再也听不到我说话,昨天我就应该多跟他聊一聊。”
万人嫌10
沈巍喝粥的动作一顿,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她。
她那叫惋惜吗?不要以为他听不出来,她简直就是幸灾乐祸。
“吃完饭我去趟医院。”沈巍垂眼,继续喝粥。
作为沈家仲亲生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他理当去医院看望。
“去吧去吧。”白真真很高兴地说,“记得拍个照片,让我看看老头现在的惨样。”
她在他面前,根本装都懒得装一下。她就是这么恶毒,就是这么见不得沈家仲好,哪怕他是长辈,可是听到他出事,她就是开心。
餐桌上的另一人,瞧瞧沈巍,又瞧瞧白真真,不是很懂。
沈家仲不是沈巍的父亲吗?为什么白真真当着沈巍的面说这种话?
察觉到他的视线,沈巍朝他看了一眼。埃里克斯立刻收回视线,低头啃包子,一声不吭。
沈巍收回目光。
“我很快就回来。”吃过饭,沈巍拿起外套和钥匙,出门。
白真真道:“不用着急,你多待会儿也行。埃里克斯的家里人到了,我正好留他们说会儿话。”
她一个人搞得定这事。
沈巍没再说什么,点点头:“我走了。”
“拜拜。”白真真对他挥挥手,看着他的背影,关上门。
砰的一声过后,埃里克斯凑了过来,小声问道:“那位伤患,难道不是沈先生的父亲吗?”
看看这两人,白真真就差没说“撞得好”了。而沈巍的脸上,亦是半丝波动都没有。
人子否?
“是。”白真真说完,忽然恶劣一笑,朝他凑近过去,“是你爸妈动的手哦。”
埃里克斯愣了一下,没明白:“啊?”
白真真没说话,只对他挑了挑眉头,随即走到客厅里,往沙发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