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奶茶捂在手心里,暖烘烘的,祝时越走到她的身边,拐拐她的胳膊肘:“你这什么味?我们换着尝尝呗?”
程若茵莫名其妙:“这两杯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我这不一样,你试试?”
程若茵递出自己的奶茶,接过祝时越的纸杯,刚一到手就觉得不对劲,他的杯子轻飘飘的,像是空的。
她停下脚步,对上祝时越含笑的眼睛。
“打开看看?”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捏住奶茶盖的两端,揭开——
里面放着一张捆作一团的纸。
她拿出那张纸,扯开精致漂亮的丝带蝴蝶结,画作徐徐展开。
彩铅绘就的画作,画上的她戴着眼镜,扎着马尾,面容成熟宁静,蓝色的衬衣,灰色的西装裤,桌子前摆着一台电脑,她坐在桌子后,双手放在键盘上,脚边还趴着只毛绒可爱的小狗。
“生日快乐,茵茵。”祝时越站在画纸后头,嘴里的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嚼完了,挂着温柔又缱绻的笑容,垂眸看着她。
怪不得他会在今天过来找她,怪不得她压根没听到什么查房的动静,怪不得那三个人既没联系他们,也没跟上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诞生在无聊又寒冷的一天,冥冥中似乎注定了她十几年的人生。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再也没有人为她过过生日,童年的她在一次次失望中跌倒,直到无师自通地学会遗忘。只要忘记,就不会有所期待,只要不期待,就不会失望。
没有人期待的诞生,这一天就只不过是一年里平常的一天。
但现在,他放出上锁的期待,制造出乎意料的惊喜,就像是日光照进漆黑的海底。
多年的不求,不得,他给了她哭闹和期待的底气。
修长的手指落在画上,摸了摸上头的小狗,好似惊扰梦境的蝴蝶:“这是我想象的,我们的未来,喜欢吗?”
程若茵睁大眼睛,努力从模糊的水雾中辨别:“但是。。。。。。但是这上面没有你呀?”
“傻瓜,”祝时越双手的食指与拇指对碰,比出相框放在眼前,闭上一只眼睛,“我在画你呀。”
小小的一张纸上,有她,有狗,还有他们的梦想。
他送给她的岂止一幅画,他送给她的是她渴望已久的家。
程若茵攥着纸的手指一会紧一会松,她想抓紧,又怕它脆弱得像是镜花水月。当巨大的头彩砸到她身上,她反而退缩,反而自问:这么好的东西,真的是给我的吗?
“若茵,若茵,看看我。”祝时越替她拂去脸颊上挂着的泪水,她惶惶抬头,充盈的水雾使得祝时越的脸像是破碎的万花筒,他摘下她的眼镜,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唇瓣落在颤动的眼睫,湿湿热热的,像是蒸烤的水蒸气,低沉无奈的声音一起砸在耳边:“别哭了,我想让你开心的。”
“要是每年你都这么哭一次,我还给不给你过生日了呀?”
每年。。。。。。
永远。。。。。。
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风险反倒成了助兴剂,理智的弦宣告崩断,程若茵勾住祝时越的脖子,掂起脚尖,品尝结出的禁果。
她笨拙而生涩地含着,咸腥的泪水掉进微张的口腔,和香甜的橙子味混在一起,刺激味蕾和神经。她只伸出一点点探知的触须,立马被饿久了的猎人牢牢抓住,反守为攻,身体力行地教她该怎么品尝。恍恍惚惚间,她好似回到事情发生的前夜,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晕晕乎乎,浑身瘫软,被夺走全身的力气,毫无长进。
唇齿微微分开,祝时越谈吐间的热气打在敏感的唇瓣上,他的眼里好像藏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扶在腰间的手支撑着她的身体,轻轻抚摸:“在想什么?”
“我,”程若茵一开口,竟分辨不出是在喘还是在说,她被诱惑过了头,真吐出了乱七八糟的心里话,“我好像还需要练习。”
祝时越低低笑了,叼着她的唇瓣模糊道:
“那就多练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