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修送给他俩的房子离Q大不远,装修风格同时融合了程若茵要求的简洁和祝时越要求的艺术感。安安静静的屋子里闯进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不法分子,程若茵被祝时越扑倒在沙发上,可怜的拉杆箱停在玄关处无人理睬。一吻毕,祝时越撑在程若茵头顶,恶狠狠问:“我的礼物呢?”
程若茵喘着气,脸先红了一半,她推开祝时越,反手撑起身体,从地上躺的书包里掏出纸笔,刷刷刷大笔挥过,递给祝时越。他接过一看,上头写着两个漂浮的大字:欠条。
本人自愿向祝时越先生借贷,具体内容为爱情,并承诺在爱意存续期间回报同等的爱,期限永久,偿还时间从此刻开始。
底下端端正正签上程若茵的大名。
阅读间,一支笔被塞进祝时越手中。
程若茵原先红了一半的脸红得整齐,她指着纸张的空白处,没敢跟灼热的目光对视:“还差你的名字。”
祝时越摩挲笔杆,幽暗的眼神落在程若茵身上,渐渐缩紧,犹如捆缚猎物的天罗地网。
“你想好了,白纸黑字,以后想抵赖都赖不掉了。”
绵长的呼吸失去节奏,程若茵抬起双眼,用大声来掩饰失衡的心跳:“你签不签?”
祝时越盯着那双清澈的眼睛,舔舔嘴角,露出危险又诱惑的笑。
轻飘飘的纸丢在茶几上,被腾空抱起的程若茵趴在祝时越肩头,恍惚想起上一个生日。
那时她送了他一只小狼,也是这样被孤零零丢在茶几上。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窗帘紧闭的房间内,程若茵陷进柔软的床里,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浮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又被细细密密的吻压下,祝时越撑起手臂拉开床头柜,低头安抚性得吻吻她的额头,沙哑滚烫的声音落在耳边:“祝时修那家伙,倒是难得有点眼力见。”
他一手撑在程若茵头侧,牙齿咬着包装一角,另一只手撕开包装袋。
程若茵咽了口口水,故意打了个岔缓解紧张的情绪:“你这也是学的吗?”
包装里漏出的液体滴在手指上,祝时越抬起她的胳膊挂在自己的臂膀上,重新吻住程若茵的嘴角。
冰凉湿润的触感顺着脊背一路往下,好似在小心翼翼地剥开礼物的包装纸。急促的喘息像是擦在干柴上的火星子,引得皮肤阵阵战栗。兵临城下之际,祝时越抬起她的胳膊,挂在自己的肩膀上,俯身急切又小心地吻她:“疼就咬我,别怕。”
“唔。。。。。。”程若茵瞪大眼睛,打转的泪水溢出眼眶,她抓紧祝时越的肩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张嘴咬在坚实的肌肉上。
好似夏日的暴风雨,来临前先是砸下豆大的两滴示警,接着才是风裹着急雨,密密扎扎,来势汹汹。氤氲的眼徒劳睁着,雨到急时,指甲陷入皮肉,印下一颗又一颗深深浅浅的月牙,和着齿痕一起,凌乱纵横,像是狂风暴雨的艺术品。眼泪随着急雨过境,程若茵抓着皱巴巴的床单,指节用力到泛白仍抑制不住颤抖,喉间低低泄出一声泣音,融入渐息的雨里。
新买的床单和被单被迫成为一次性用品,程若茵吸吸鼻子,窝在祝时越怀里,后背贴着的胸膛振动不停,她怒锤祝时越的胸口,声音涩哑:“你还笑!”
“对不起,我错了。”祝时越认错的速度从没这么快过,他轻柔地吻程若茵的额角,替她揉捏酸软的肌肉:“好点吗?去客房睡吧?”
她的房间什么时候变成了客房?程若茵冷哼一声,算是应答。
重新躺进干燥的床铺,程若茵打了个哈切,卷起被子,眼皮刚阖上,某只吃上肉还不消停的狼崽子又蹭了过来。
“其实我还留着你当初写的那些欠条。”
程若茵抬起半边眼皮,尝试推开动手动脚的祝时越,发颤无力的指尖却反被叼进嘴里:“所,嗯,所以?”
“没什么,就是高兴。”祝时越突然停了下来,讨好似的俯下身,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要不咱们再回去稍微凑合一下?这样不至于等下没地方睡。”
“。。。。。。”
等到再回到这间房的时候,程若茵彻底没了力气,由着祝时越替她擦拭,又给她穿上睡衣,她倒进被窝,意识迷离,腰间围上一双热乎的手。
“茵茵,什么时候和我订婚啊?”
程若茵扒拉两下,还没把那双手从腰间扒下,擦枪走火的事有一有二就能有三,相信狼的好心就等于白痴。她没力气,却还有脾气,尤其一想到这双手的主人如何哄着她不知节制,脾气蹭蹭蹭地冒过头。程若茵挪开两厘米,尽量不贴着祝时越的胸膛,被子一卷,冷冷道:
“等我还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