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当初的萧祁颂。
殉情,是爱情最佳的证明。
白雪簌簌中,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迅速下坠,上面还有第三道身影紧随其后。
未央努力伸直双臂,终于够到他们二人的衣袍,接着用尽全力一扯,顺利将他们拉至自己身前,而后将内力运入掌中,猛地一推!
三个人旋即调换了位置,卜幼莹在最上面,被萧祁墨护在怀中,而萧祁墨的背后则是未央。
萧祁墨猛然睁大双眸,喝道:“未央!谁允许你如此做的!”
可惜未央已经来不及回答他,三人砰的一声砸在不远处的萧祁颂与邢遇面前。
垫在最下面的未央猛吐一口鲜血,无法说出半个字,甚至连双眼也依旧睁着,便直接当场死亡。
而中间的萧祁墨虽然有人在身后垫着,但到底只是身子骨瘦弱的女子,更何况坠落的高度已经超出人体所能承受的范围,因此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怕是体内骨头断了不少,当场晕了过去。
最上面的卜幼莹被他牢牢护在怀中,有两具□□作为垫背,她受到的冲击自然最小,但也晕了过去。
这一幕彻底吓坏了周围的士兵,还是萧祁颂二人先反应过来,赶紧叫人分开他们三人,一队人抬走死去的未央,一队人则将晕过去的萧祁墨送往东宫。
随后他也抱着卜幼莹赶回了东宫。
御医来得很快,诊断卜幼莹并无大碍,只是头部受到一些冲击暂时晕了过去。
萧祁颂松了口气,本想在她房里守着,可邢遇倏然来报,说是太子那边的情况有些危险。
他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去看一眼。
太子寝殿里围满了人,这其中包括了半夜被叫醒的萧帝和汤后。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手下的人谁还敢继续瞒着皇帝?
萧祁颂走进去的刹那,萧帝立刻上前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震荡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汤后立马扑上来将他护在身后,眼泪止不住外涌:“你打颂儿干什么?!这又不是颂儿的错!要怪就只能怪我们,是我们非要定下这门婚事的,你要打就打我!”
萧帝咬紧后槽牙,瞪着眼睛指了指萧祁颂,随即对殿内大吼一声:“都出去!”
殿内一众人等立即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此处,生怕被牵连似的。
安静下来后,萧帝亲自将内室的门关紧,以免吵到萧祁墨。随后坐在厅堂的主位上,冷静了会儿。
才沉声道:“御医说,你哥他伤到了脊柱,今后能不能站起来还得看之后的治疗情况。”
萧祁颂心底猛地一沉,睁大眼眸:“怎会如此?”
“你问我?”萧帝倏地瞪向他,压抑着声量低吼:“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带兵闯宫是想干什么?嗯?你难道要谋反不成?!”
汤后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立马上前替儿子辩解:“颂儿不可能会谋反!元宗,你再怎么也不能怀疑到自己儿子身上!”
“是我想怀疑吗?是这小子实在太无法无天了!”萧帝忍不住站起来,“墨儿是你亲哥!是你的亲兄长!你可有将他放在眼里半分?!今日敢带兵闯宫,明日你是不是就敢带兵逼宫了?!”
谋反这罪名太大,一直沉默着的萧祁颂终于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是他先将阿莹囚禁起来的。”
“囚禁?”萧帝眉头一皱。
思绪转了转,便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
于是又坐了回去,强行让情绪平复了些,接着道:“今日这件事。我会按下,不会有人知道你带兵闯宫的事情。至于墨儿。便说是他得了急病,御医那边我已经嘱咐好了,你对外也注意好你的说辞。”
到底是亲生儿子,若是让那些大臣知道祁颂带兵闯宫,一定又是数不清的劄子上来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