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一个白天。
因为楚帝默认不说的“强制要求”,白岩是以特教的身份在太学做先生的,每周只有三天时间。
今日是他教书的时间,太学的学生能来的都来了,各个积极的坐在书院内。
其中新上任的镇国将军之弟李宏歌就是最积极的一个。
无他,只因为白岩虽然不是水平最高的一个先生,但是却是脾气最好、最细心的一位先生——当然,对于这些青少年们来讲,还有一些众所皆知但是不会摆在明面上的小心思,那就是作为信息素与楚帝相匹配的帝君,白岩的信息素当之无愧的是举世第一,即便现在坤泽已经可以隐藏自己的信息素,可乾元们对坤泽的本能信任与依赖是无法被隐匿的。
乾元一向是固执拧巴的脾气,即便这位帝后的匹配对象是当今的天下共主,年轻的乾元们依然会偶尔生出“陛下不配”的鲁莽念头。
譬如今日,李宏歌等人正正经八百的听着白岩授课,忽而书院的房门就被一阵急促的敲响。
授课是院外是有禁军把手,楚帝爱才,对于年轻一辈人才的培养亦是着重心力,院门被敲得咚咚响,怕是因着白岩的身份,外边人才没直接闯进来。
学生们都骚动起来,李宏歌率先皱着眉头往门外看去,喊道:“何人打搅太学上课!”
白岩也有些疑惑,放下书本,好脾气的朝院门方向看去。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他上课的时候急着找来,而马上,外边人就透露了真实身份,是丁从喜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如今江德满只在楚帝身边伺候,丁从喜倒是接管了个更多的事务。
楚帝的身边亲信,无怪乎禁军没有阻拦。
小太监压着声音,语调却是明显的急促:“大人!惊扰了大人授课,实在是奴才的不对,只是现下情况紧急,大人还是快些和奴才去一趟吧!”
李宏歌一听,又是一拧眉,呵斥道:“什么要紧事你竟说不清楚!”
还是他身边的学生搭住他的肩膀,小声提醒:“这位是丁公公身边的人,自然是上边那位的意思,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真是不小心这颗脑袋!”
李宏歌当然也知道这肯定是楚帝的意思,他只是……他梗着脖子,抛下兄弟搭着他肩膀的手臂,去看书桌前的白岩。
白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楚帝找他有要紧事,一边开始收拾书本,一边有些歉疚的告诉学子们会让别的先生暂为接替。
楚帝虽然这几年越来越夸张了些,可倒是没有在正事时打扰过白岩,当然,大抵也是因为经过这几年的时间,白岩的胆子已经从原来就很大的地步,升成了一座小山。
他是完全不会顾忌楚骥的想法的——毕竟有很多时候大人的做法也不全对,不止不全对,还会意气用事。
白岩想到之前几次楚帝做出来的事,脾气也有些不爽快,抿了抿唇,与学子们告了别。
李宏歌等人在书院窗子前瞧着,那名小公公当真是急死了,按说是丁从喜身边调教出来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莽撞匆忙,可这名小太监显然已经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慌张了。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学子倚着窗子,稀奇的念叨了一句。
李宏歌刚刚的不爽也渐渐变小了,有些担心起来。
毕竟虽然这两年因为有帝君这位坤泽的存在,楚帝的信息素越来越平稳起来,可楚帝本身身为唯一一个等级极高的乾元,充斥着不确定性,前几年臣子们的惶恐虽然随着时间慢慢褪去了,可还是扎根在臣子的心里,时不时就要担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