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毫升血能卖300美元,小姐,你作为医学生应该很清楚吧?”
“你想干什么。”她颤声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我哥哥的吗?”
“我是答应过你,可你也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解决事情,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你现在有乖乖做到吗?”
“我付出了这么多金钱和精力,难道只能换你这点时间?我告诉你,你想得太轻松了。”
陆聿森不想反反复复说这些事情,和她提这些伤感情的东西是他最不愿做的,但现下却只能用这些来威胁她:“既然你不愿意遵守你的承诺,那么我也有实施我作为冤债主的权利。”
“你们迟一天还清钱,我就从你哥身上抽一百毫升血,直到你们还清为止,放心,我一定会让人找个好地方好生安养他,一定不会让他死掉。”
把人当成活生生的抽血机器用以换钱,形容成牧场里源源不断供奶的牲畜,亏他想的出来,不过他既然能把哥哥拉下水,又能轻易把他拉出漩涡,还有什么不敢想的?董昭月红着眼睛,整个人绷紧得像个弹簧。
陆聿森走近她掐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你可一定要赶快跑回去让他好好准备啊,嗯?”
说完,他松开了她的下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化成满地狼藉,她站在原地掐紧手心,直到掌心被掐到没有知觉,才缓缓走出去。
外面一片黑暗,男人已经不在卧室了。
董昭月看向专门给她大开的卧室门,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帘子,外面满是绵延起伏的远山,一点人烟都没有,恐怕还没等她走出十里远,他就已经对哥哥下手了。
她背靠着玻璃窗户坐下,倚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无声地为自己的懦弱抽泣着。
等陆聿森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消化好自己的情绪回来时,蜷缩在地板上的人已经哭累睡着了。
他无声地走过去将她抱起,女孩手脚冰凉,满脸泪痕。
刚碰上她,她沉重的眼皮就睁开了,无力地挣扎起来:“呜~别碰我。”
陆聿森沉着脸把她整个儿抱起,稳步走到床边坐下,她又挣扎起来,他用了点力按住她,扯过被子给她盖好,依旧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
“每隔几天就和我吵一次,到底累不累?”他抚着她的发丝,即使情绪已经没了,但表情仍没缓和。
董昭月整张脸埋在他胸膛前,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是我想我妈妈了,很想很想……”
说完,她话尾的哽咽一下收不住,彻底大哭起来。
那你走了,我怎么办?
陆聿森听着怀里的哭声,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抚慰她的脑袋,滚了下喉结没说话。
他从没说过要她为了自己永远不见家人的话,可若是现在放她走,她就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良久,她的哭声渐渐沉寂,眼皮也累得闭上了,只是时不时又哽咽一下。
怎么睡着了都要哭?他垂下眼帘,女孩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附身轻轻吻掉,然后将她放到温暖的被子里,拿过湿巾给她一点一点擦掉脸蛋上的泪痕。
“董昭月,你就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黑暗中,男人盯着她泛红的眼尾,无声呢喃着。
他无声叹了口气,将手探进被子里圈住她的手紧紧捂着,直到她的手脚回暖,他才轻声离开房间,走到书房给闻璋打了个电话。
“明天的机票取消,改私人航线。”
“是。”
她今晚闹这么一出,他已经没办法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