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震惊,没有慌乱,没有被揭穿现实的尴尬。
周少陵比她想象的要平静多了,他的神情像是一潭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
他的反应,使温景不由自主想起白天和钱婉仪的谈话的场景。
那时她跟钱婉仪说
“周少陵人不错”,这句话此刻却如芒在背,反复在她脑海中回响。
一个不错的人,会在有婚约的情况下和别人在一起吗?
这样的人,真的能算不错?
那他面对这样重要的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的镇定自若是不是证明,他其实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温景的内心此刻像是被暴风雨侵袭的海面,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
但她不是在漩涡中迷茫等待的人,她想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不,也许不是回答,是她要做出一个决定。
周少陵原本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被一阵无形的冷风吹拂而过,丝丝缕缕地消散开,只余下一片冷峻与严肃:“周家的人找你了?”
“没有。”说完,温景意识到他和钱家联姻的事确实是真的,这已经不是她直觉的事情。
温景心里说不出心里到底什么感受,她只觉得堵得厉害,所有气闷在胸口。
“所以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件事?”她语气里带着些许失望。
听到不是周家,周少陵神色缓和了点,说道:“这件事并不重要。”
听到这个回答,温景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不重要?他就是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的人。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手指摩挲着腕表,若有所思地继续道:“联姻这种东西,在我这里连法律效益都没有,不过是利益权衡的一场虚伪闹剧,有什么值得拿来被讨论的必要。所谓的婚约,也只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你和我都没有必要为了这些无足轻重的东西,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眼神散漫地看向温景,停顿了几秒,慵懒而冷然道:“而且这样的联姻就算实行了,它也不碍事。”
不碍事的意思是继续可以和她纠缠吗?那她算什么?
这是第一次,温景从周少陵的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了冷漠无情的冷意。也感受到了,父亲温海为什么说他是个利益至上的“恶狼”。
一直以来,她感受到的基本都是他的好,可人不止有一面。
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半晌过后,温景忍下声音里的哽咽,语气算得上平静的问他,“那在你眼中,感情是什么?难道一切事情,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
“感情在利益面前往往是最脆弱的牺牲品,这就是我对它的看法。”
周少陵漫不经心地说着,盯着温景的眼睛,像是要不放过任何她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温景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原本对他的期待与信任,此刻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滴滴:明晚上车,今晚上车有点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