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澜之堕魔的消息瞒不了多久。”
“也不必一味瞒着。”
秦四喜将鹅抱在怀里。
“晚上我回小院儿,戏梦仙都外面那条河的虾正是好吃的时候,我晚上做点儿你尝尝?我现在做饭的手艺可比以前好了不少。”
当鸟的时候学的。
天道猫猫本来还想矜持下,见秦四喜抱着臭鹅就要瞬移,它连忙说:
“我要炸的!”
“好!”
秦四喜消失在原地,天道猫猫收回了刚刚不小心伸出去的小爪,它理了理自己的毛,端庄坐好。
“你都听到了。”
魔渊里,一道灰色的雾气渐渐显现。
褚澜之看向那只猫。
“多谢你帮我解惑,也多谢你,替我遮掩行迹。”
天道猫猫并没有看褚澜之,它看着自己胸前挂着的铃铛。
“你既然要做魔主,以后我就不会再在你面前现身,你也不必再找我。”
褚澜之深深行了一礼。
“从前我总觉自己被天道针对,如今堕魔,才知道从前种种自以为是的艰辛,皆是天道眷顾。”
“以后不会再有了。”天道猫猫的身形渐渐化去,成了白色的云朵。
褚澜之低着头,掌心一翻,露出了那片绿色的竹叶。
这是他法相。
法相,便是修真者的执念所化。
他的执念一直都在,却早就被他割舍,法相知道他悖逆本心,又怎么会完整呢?
看着竹叶在自己手中再次碎去,褚澜之苦笑一声,转身看向魔渊深处。
许久之后,他一步步走了进去。
新火
北洲的长钳虾,秋冬囤肉,春日攒鲜,到了春末时节,连荼蘼花都花期过半,也正是吃虾最好吃的时候。
随性院的堂屋里时时发出脆响,是秦四喜将虾壳掰开的声音。
“你一个。”
“你一个。”
失去了味觉的某个神君蹲在方寸大的小院子里找到了消磨时光的好法子
——剥虾壳。
剥出来虾肉喂给鹅,再剥出来虾肉喂给猫。
鹅抻着脖子,猫探着头,四只眼睛黑的绿的都盯着秦四喜的手,实在是平时罕见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