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抿了抿唇,笑着道:“大哥,我前几日接到秀秀给我的信,她提到了你,还拖了我要送东西给你,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呢。”沈彦松一愣,没想到妹妹居然提这个!这时沈老太太眼睛一亮,出声问道:“晚晚,你口中的秀秀是谁?”沈如晚看着大哥笑着道:“咦,阿嬷,大哥没有跟你提吗?大哥可秀秀的救命恩人呢。”沈彦松站了起来,想要岔开这话,可沈老太太已经把沈如晚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朝沈彦松瞪了一眼,“晚晚,好孩子,你大哥不说,你好好跟阿嬷讲讲。”沈老太太话音一落,沈彦扬迅速地找个最近的椅子坐下,沈彦远手里敲了敲手里的书,也坐了下来,都等着沈如晚的下文。沈彦松咳嗽了两声,张嘴道:“晚晚,你可别……”话还没说完,便被沈老太太打断,“大郎你别说话,好好听晚晚说。”沈彦松被噎住了。沈如晚捂着帕子闷笑,不理大哥威胁的眼神,她将在青州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沈老太太听了后,“大郎总算是做对了一件正经事。”“阿嬷,你说的什么话呢。我什么时候不做正经事了。”沈彦松不满的道。沈老太太压根就不搭理他,“晚晚,有空啊你便邀那裴姑娘过来玩,阿嬷给你们做好吃的。”“好啊阿嬷。秀秀早就说想上门拜访了,那会我在京郊的别院,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好意思过来。”沈彦松听着阿嬷和妹子的话,又见旁边两位弟弟投过来揶揄的目光,他顿时觉得头都大了。没过多久,正厅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沈家人都站了起来。之前守在门口的沈青山……沈如晚见到阿爹的身影一让开,便看到阿娘的脸上缠上了一圈圈的纱布,几乎将她的半张脸给遮挡住了。沈如晚走过去,看向张圣手,“先生,不是解蛊了吗?为何还要缠上纱布?”不等张圣手说话,白舒回道:“这位夫人中蛊时日已久,红斑蛊解了后,脸上的余毒需敷上我族的秘药才能完全褪去。不过不用担心,所需时日大概月余即可。在夫人完全好之前,我会留下帮助夫人调理。”张圣手朝沈如晚点了点头,认同了白舒的说法。他道:“白小公子能留下来是最好不过。”沈如晚对白舒道:“那有劳白小公子了。”白舒笑道:“贵人客气了。这是我族人犯下罪孽,自当由我来补过。”白舒说完这句话后,沈如晚不由得朝二哥看了一眼。她不知道二哥和这个苗族圣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她留下来给阿娘调理,约莫跟二哥会有关吧?可此时沈彦扬正皱着眉,语气不满地对白舒道:“你们苗疆的蛊毒如此害人,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你补过补的过来吗?”沈如晚有点意外二哥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话。他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阿执哥哥身中的蛊毒也是来自苗疆,阿娘的蛊毒也是来自苗疆,怎么苗疆尽出些害人的东西。白舒神色微怔,在他身边的一男一女随侍,其中那侍女争辩道:“这不能怪我们少主,这些蛊毒都是族中禁用的,谁知道……”话还未完,白舒抬了抬手,制止了侍女说下去。他对众人行了一礼,“毒蛊流落到中原为患,终究是因我族而起。”他顿了顿,伸手将束发的簪子抽去,如瀑布一般的青丝披散开来,这让本就秀丽的容颜添了几分柔美了。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白舒道:“我乃苗族圣女,之所以隐瞒身份实在是有所顾虑。如今既然要为夫人解蛊,也要有求于张先生身后的贵人,自当表明身份以示诚意。”“我知道毒蛊出自我苗疆,诸位对我多有顾忌。当初我族有长老暗中炼制危害极大的毒蛊邪术,被发觉后那几个长老带着追随之人叛族。我族一直派人在追捕他们。谁知他们有人逃到了中原,将那毒蛊献给了中原当权之人换取庇护。不过诸位可以放心,那种害人毒蛊难炼,他们手上只独有一份,献出去后再也炼不成了。多年的追捕中,那些叛族之人有的丧命,有的被毒蛊所反噬,都不得善终。我族遭此大变后,已经禁止炼制害人的毒蛊,更会好好的约束族人。”沈家其他人见她言辞恳切,态度真诚,又是张圣手特意从苗疆请回来的,出于对张圣手的信任,倒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