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他们停了下来。
路边几只鸡转过脑袋,正直愣愣盯着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那些鸡才慢悠悠走开了。
“这里很安静,”吴昭昭说,“有田有地,不是荒的,才四点多就一个人都看不到。”
“可能是因为太阳快落山了。”宴聆青说。
吴昭昭凑过来一点小声问:“看到了?”
他是还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的。
宴聆青:“没有,但这里应该有鬼。”
吴昭昭:“行,那快进去吧,天黑得好快,晚了怕是没人会开门。”
说完,他走在了最前面。
宴聆青在中间,他回头看了江酌洲一眼,男人黑压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却一直没有说话。
封槐村位置偏,交通不便,却也不是多贫困的山村,差一点的是红砖瓦房,好一点的有一层两层的小平房,有的还带了院子。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不少人家已经关门闭户,走了许久几乎没有遇到人,直到村子中心的一户院子门口。
院门已经关了大半,只留下了半人宽的缝隙,一个脑袋从里面伸出来,正静静地,一动不动盯着他们。
脑袋属于一个女人,看上去五六十岁,面颊消瘦突出,阴沉沉的,等到他们走近了她主动搭话:“外乡人?”
这种时候当然还是吴昭昭来,“对,您这……”
“三个人1500一夜,可以提供三餐,不议价。”
吴昭昭:“……”
这话说得顺畅,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生意。
见没人说话,女人又说道:“可以给你们两间房。”
吴昭昭:“……”难不成之前你还只想给一间?
“天已经黑了,你们也别想着到别家去,没人会开门,其他家可没我们家房子好。”
女人的声音一直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吴昭昭看了江酌洲和宴聆青一眼,见他们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做主答应下来。
等他们一进去,女人立刻将院门阖上。
院子不大,角落种着一些杂乱的花草,旁边停着一辆沾满泥土的摩托车和一辆小型的三轮车,整栋房子,或者说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透着一股阴森诡异之感。
女人带他们进了堂屋,一进去便迎上了三双眼睛。
一个五六岁的男孩,一个三十来岁不停揉肩膀的男人,另一个女人年纪和男人差不多,眼神暗戳戳在他们身上打量,最终定在最后进来的江酌洲身上。
没人说话,带他们进来的女人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径直带他们从旁边的楼梯上了二楼,“就这两间,不用钥匙,进去就成,晚上别乱跑,听到什么声音也别理会,我们村里的人不喜欢吵闹。”
眼看交待完她就要走,吴昭昭连忙问道:“大姐,您这……还有家里的人怎么称呼?我们这说不定得住个好几天呢,进进出出都得遇到,没个称呼也不方便不是?”
“叫我方婶就行,楼下是我儿子儿媳和孙子。”
“诶,方婶,村里这么早就关门是有什么习俗吗?”
方婶幽幽望着他,“这是山里,晚上跑下来一两只野狼野狗是常事,还有,夜晚有人敲门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