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发生何事,以他们如今被关在笼中无法动弹的模样,都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儿。
云玳焦急的张望着,却忽然听见有人大声道:“季娘,你不是会开锁吗?外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时是一个机会,你快将大家伙儿放出来啊?”
“就是啊季娘,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死在这里吧。”
“季娘,求求你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被关在云玳身边的女人忽然开了口,“若我被发现,也会没命的。”
“不会的,你听这动静,上面一定发生什么事了,说不定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根本管不到我们,你快点啊,将锁打开!”
众人急切又虚弱的声音似乎并未催动季娘,“没命的人又不是你们,若想离开,你们自己想办法啊。”
事不关己的话让以为可以逃生却走投无路的众人顿时急了,恳求与谩骂声交杂着,上面再次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云玳顿时出声道:“季娘对吗?你帮我们将锁打开,我可以保护你。”
季娘并未说话,似乎是觉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是同样被抓到这里的女子,说保护她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是钱家的人,钱家你应当听过,他们今夜就在山上,只要能逃出去,我就有法子护着你。”
季娘似乎喃喃了一句什么,又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对季娘而言,死在这里和死在别处没有什么区别,除非当真看见生的希望,她才会出手。
云玳身上没有任何钱家信物,甚至除了一张嘴也无法用有力的证据让人相信她。
是以,她只能将问题抛回去,“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这个如何,够吗?”谢今澜的声音突然出现,他手里攥着一个玉环,玉环上赫然刻着一个钱字。
云玳忽然便想起他与钱家共同剿匪一事,向来钱老爷为了方便他调令人手,才给了他一个信物。
季娘瞧过之后不再怀疑,她干瘦的身躯忽然蹲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费力的搬开一块石头后,从下面拿出一根磨的极细的银丝。
“你答应过我的,会保护我。”
云玳郑重道:“是,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你前头。”
季娘笑了一下,恐怖至极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了下来,云玳不知是泪还是别的什么,她强忍住心绪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等季娘将自个儿的锁打开了,便走到了她的笼子前。
云玳没忍住好奇,问道:“你既然有这等本事,为何不逃?”
“逃了,又被抓回来了。”锁扣打开的一瞬间,她指着自己的脸,咧嘴笑着,“然后我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云玳与谢今澜被放出来时,那些被关在牢笼中的人嘈杂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疯了似的拍打着笼子。
云玳与谢今澜观察着四周,艰难的朝着外面移动。
如她先前所料,这里四处都是石壁,仿佛浑然天成的洞穴,以他们先前下木梯的方位来看,若想出去,得找到能上去的地方。
忽然间,一只鸟儿盘旋在上空,随即朝着谢今澜飞去,稳稳的停在他的肩膀处。
从始至终都不见笑意的人,总算扬起了唇,“他们来了。”
云玳还记着这鸟儿,先前他们被人追杀时,就看见西北身边飞着一只这样的鸟儿,想来应当是他们养出来的灵物,可以在关键时候寻人。
若是如此,那上边的动静很有可能是援军。
“它能帮我们带路吗?”
谢今澜动了一下肩,鸟儿瞬间扑腾到空中,随即又在一声口哨中往一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