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开口:“你两年没换手机了。”
她愣了下,看向在充电的那支手机。
是当初他送给她的,他那时和她因为林望吵架,摔坏了她的另一台。
夏仰不可置信:“你在上面装了……”
“对。”
“我出国后第一年的秋假、寒假,包括今年的春假,都回过国。”他紧盯着她皱起的眉,喉结轻滚,继而说道,“我都回来找过你。”
男声沉沉地在车内响起。
讲的是病态疯魔的举动,却听不出他半分后悔和抱歉。
段宵看着她,眼眸黑又深:“你以为你摆脱了我,但你从来都在我眼皮底下。”
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偏开头不再看他。呆滞冷静了好一会儿,低着脑袋,看向自己的膝骨。
车里静谧,车窗紧闭着。
夏仰咽了咽喉咙:“还有吗?”
还有什么是没摊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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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对峙,像是情侣间的坦白局。
但他们之间坦白的不是前任,而是他的“前科”。
段宵已经不在乎她会不会对自己失望、害怕、又或是再次躲避要离开,反正结果都一样。
不过是把这几年循环往复而已。
他转过头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又下起来的雨,面色平淡地继续直言:“我每次说会改确实都是装的,我改不了。”
畸形的占有欲、病态的迷恋和掌控欲是与生俱来。后天再怎么伪装成正常人,也会在得逞后露出狂欢的马脚。
“你说要分手的话对我也都没用。”他自嘲地勾起唇角,“你似乎总不相信,我不会放手。”
夏仰攥紧手心,打断他:“如果我今晚真的死在那辆皮卡里,你会怎么办?”
段宵顿了顿,想到刚才看见那辆皮卡车的情景。但凡她真在车里,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万念俱灰。
“别做这种假设。”
她偏要说:“你也会跟我一起死吗?”
他没回答。
但沉默似乎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
“我妈妈也是这样的。”夏仰有些疲惫地叹口气,“可我很讨厌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爱情都是这样的吗?”
车里的静谧被打破,雨水一点一滴地敲在玻璃窗上。
有飞虫循着车里的光源一同飞过来,她手指隔着车窗摁住一只飞蛾,漫不经心地开口:“其实我猜到过,你回国找过我。”
段宵侧过脸看她,显然也惊讶。
她余光瞥见他望过来的视线,却没回头,自顾自地说道:“去年我过生日,在舞团练舞练到很晚才回去。在学校附近的面馆吃了份面。是你做的吧?”
他稍稍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