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有手就行?他嘴角又抽了一下,向来引以为傲的推演之术,竟然被人说有手就行,他有些懊恼。
南笙见他身上怨气又深了许多,这才笑道:“先生的推算里,我是如何死的,死时姿态如何,有没有出丑,便是死时我也希望自己能死的体面、漂亮一点。”
“夫人死时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是被利器刺破心脏而死,死时算不得体面。”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先生的相救之情?”
“夫人之前救过失忆的我,就当是扯平了。就是我有个疑惑,想夫人替我解答,如果一对夫妻结合,不能叫双方变得更好,反而使另一方更阴暗偏激,这种情况是否及时止损更好,如果能及时脱离窠臼,是不是对双方更好。”
南笙挑眉,“正常人自然是这样,但有一类人却不能常理看待?”
他好奇:“哦,是哪类人。”
“恋爱脑。”她回道。
这词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稍一理解,倒也能知道什么意思。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不过我却仍旧觉得,摆脱一段失败的感情,或许一开始会有阵痛,但是时间长了以后,自然就能走出来了。”
“你似乎很关注我们夫妻,这时为何呢?”南笙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后,缓缓开口,“因为我就是为他而来。。。。。。”
“为了楚衍。”
“是。”他点头。
“。。。。。。”
六月初四,宜嫁娶,街上的幼童围着迎亲队伍欢笑打闹。
迎亲队伍之外,林戈看向那马背上意气风发的男人,心底苦涩,脸上也怅然,与这热闹喜庆的景象格格不入。
“林叔,要不我替你把亲给抢回来吧!”他道。
“说什么胡话?你以为你是强盗不成。”林戈没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走吧,咱们将礼送上。”
楚幽从马背上跳下来,他脸上洋溢着笑容。
接亲门口,楚幽被好生为难了一翻,不过他却仍旧笑容满脸,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里一般,看得旁边的人腻得慌,又是羡慕,又是嫉恨。
这医仙楚衍当真是好的福气,他们怎么就没得这份福气,想必日日对着第一美人那张脸,都能多活五十岁,因为舍不得去死。
新娘被他父亲从屋里背了出来,进入花轿,那老头对着他又是一翻冷言冷语地叮嘱。
“岳父放心,我自然会对笙儿好的。”他咧开嘴角,笑得像个傻子。
南华看不得他这幅糟心的样子,哼了一声。
吉时到,下人下轿,花轿里伸出一只女子的手臂,那肌肤当真如冰如雪,轿帘被缓缓掀开,本该是由新郎牵引而出,只是新郎却迟迟没有动作,一直死死盯着轿中之人。
轿中人双手下意识交叠在一处。
“新郎官这是看夫人看傻了,赶紧把新娘子接出来,否则要误了时辰了。”媒人在旁边道。
他却忽然做了一个叫所有人都惊诧的动作,猛的掀开了轿子里新娘的盖头。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有人是为了新娘的迤逦容貌动容,有人是为了新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新娘眼底浮现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