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就连空气也变得凝固。
禅院甚尔眼神里的杀意如有实质,米尔恩仿佛被草原上最凶猛的野兽咬住喉管,挣扎不得。这种压迫感压迫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这、这个男人!
米尔恩紧紧盯着禅院甚尔,双目兴奋地放大。过去的他执着将动物的基因嫁接人体,却忽略了如果“强者”定律。
本来弱小的人即便被赋予了超强能力,也不是那些生来就站在战力顶端的人的对手!所以……所以巨蜥才会失败,如果他能把天与暴君的基因搞到手,加上巨蜥超强的自愈能力……
“boss小心!”耶尔猛地上前,一把将发愣的米尔恩扯到身后。“噗嗤”,一个三节棍瞬间贯穿了耶尔胸口。
三节棍是平头的,在没有棱角的情况下还能一下捅。穿人体,可见攻击的人力道之大——
“啧。”如果不是他,吃下这一击的就是米尔恩乐。
禅院甚尔出手又快又狠,三节棍挥舞的声音呼呼作响,墙壁只是被蹭到一下,立刻就被砸出深深凹陷。
那可是能抵抗坦克的炮。弹的特制墙壁!
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超过了他的把控。米尔恩一刻都没有犹豫,趁着禅院甚尔被耶尔和其他人拖住,转身就往通道外狂奔。什么研究,现在还是活下来比较重要!
他情不自禁地用上了异能,第一次觉得不到三百米的通道竟然这么长。
耶尔能拖住他多久?一分钟?30秒?
米尔恩一边跑一边计算,眼看着通道的大门就在眼前,他的手甚至已经摸上了门把手——
轰!!!
一个东西从后飞来,重重撞在了门上,直接将厚重地铁门砸得飞了出去。
吧唧——
有液体飞溅到米尔恩脸上,他下意识伸手擦了下。
是血。
停机坪上,快百斤的铁门被撞得变形,一个面目模糊的血人趴在上面嘶喘着粗气:“boss……”
是耶尔。
他和天与暴君的差距犹如天堑,纵然用尽全力拼上性命,也不过能拖住他十几秒而已。
禅院甚尔边甩着流云上的血迹边向他们走来,眉梢沾了耶尔的血,可怖地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米尔恩被吓傻了,连滚带爬的往飞机方向跑,经过耶尔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好像根本看不见这个忠心耿耿的属下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禅院甚尔并没有追赶米尔恩,保持着不徐不慢的步子,仿佛在享受一场猫捉老鼠的捕猎游戏。
路过耶尔时还有心情和他对话:“后悔吗?用命保护这么一个人。”
耶尔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鲜。血潺潺的从伤口处涌出,身体热度飞速流失,仅剩的一只眼睛怨恨地望着天空:“厄、我……”费力地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谁知禅院甚尔却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直直从他身旁迈过,明显是故意这么说又不听的。
恋人在船上的遭遇就像噩梦,只要闭上眼,那充斥着背叛和阴谋的画面就在禅院甚尔脑中无限重映。
听杀。人帮。凶的遗言?别恶心他了。他之所以没有像对待其他杂碎一样立刻杀了耶尔,只是想让他缓慢的、痛苦的死去而已,然后在等待死亡的窒息里,怨恨米尔恩。
那边,米尔恩狼狈地跑到飞机前,飞机果然已经启动,他一边往飞机舱里跑,一边催促:“起飞,快起飞——!”
“好啊。”驾驶座位传来应声,一个面容昳丽的黑发青年回头,“请问这位旅客,你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莫非——是地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