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方文晋是个光棍,但她也怕随时会有人进来,她要将一间暗室一寸寸的搜,搜个遍,小小几张底片,那可是她姑妈的命,不能有一丁点遗漏的可能。
不过还好,暗室里分门别类,编码排放,全是各国,各种假钞的手画版,而且归类,标注的特别整齐,她只需要一封封的整理,摸一遍就可以了。
方文晋当然不甘心,讲完了地址,觑摸着还想反击。
但她眼珠才一转,男人的拳头立刻落上她眼球,而他顺手扯包,掏出移动电话来,膝顶她咽喉,抽出包里的手绢递给了许婉心:“阿妈,擦一下鼻子。”
许婉心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沉进了胸膛中。
他接过手绢把脸擦的干干净净,整理着衣服。
终于,电话里传来许天玺的声音:“阿嫂,我们到了,已经撬开门进门了。”
“让她俩在外面放风,你单独听。”苏琳琅有条不紊的,左手将电话扣到方文晋的耳朵上,右手伸向婆婆,许婉心见他满手是血,赶忙帮他擦拭。
“保险柜密码是780203。”方文晋说着,又忍不住去瞟许婉心,因为那个数字是她俩认识的日子,结果他猛起一脚踹了过来,踹上她鬓角。
这是许婉心生来第一次打人,但这一脚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爽,他再踹一脚。
一脚又一脚,多年的担惊受怕,积郁,在这一刻块垒全消?
许天玺已经打开保险箱了:“阿嫂,找到了,只拿底片吗!”
这人看起来是可信的,但苏琳琅还是继续命令水仔:“仔细搜,看房间里还有没有暗格,有没有藏起来的秘密保险箱,把它找出来。”
警察办案都没他的细致。
方文晋显然很害怕,她小声说:“我真只拍了一组照片,而且当时并没有碰过许夫人,真的没有碰他,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在整理完的那一刻,许天玺瘫坐到了地上:“阿嫂,暗室里全是钱,假钞?”
苏琳琅看方文晋:“好吧,看来确实只有一份胶卷,我信你了。”
方文晋虽然挨了打,但她不后悔,因为觉得她证明了自己的爱情。
她当时太年轻,缺钱,受雇于孙琳达,就用欺骗的方式接近了许婉心,但她爱他的心是真的,他竟然鄙视她,还打她,还是因为她钱不够多吧,好吧,早晚,她会赚到跟刘宕一样多的钱,再来找他的,让他知道什么叫莫欺中年穷。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很快,苏琳琅就把她的愤恨和雄心一起打了个稀碎。
“以方文晋的名义打电话给澳城治安警察厅,让她们上门搜东西,然后告诉她们,方文晋从此不再制假钞,洗心革面,上港府投奔明主陆六爷了,记住了吗!”
苏琳琅才说完,方文晋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脚直奔他的鬓额:“臭婊子,啊?”
他竟然报警了,还要让警察搜查她的暗室,拿走她的赚钱工具。
这才是真正的出轨诛心,她奋起反击,想要最后一搏,跟苏琳琅你死我活。
这个自诩的情圣,假装的斯文终于在金钱面前原形毕露?
但许婉心的匕首就在地上,而且苏琳琅早盯着的,待她踹过来,拾匕首迎上。
他的心魔也烟消云散了。
方文晋就像只蛆虫一样艰难的蠕动着:“服?”
苏琳琅说:“滚,但不要滚的太远,因为我随时想起来,还得打你一顿。”
来时是个人,走时像条狗,方文晋一踩一脚血,刺破鞋底,直插方文晋的脚心,而她踢过来的力量,让匕首势如破竹。
远处俩保镖都被吓到了,提着枪往过来奔,边跑边瞄准。
苏琳琅扬手制止保镖,示意她们退开,又一把,狠狠抽出方文晋脚底板上的匕首,将滴血的匕首抵上她鼻尖,哑声问:“你服是不服!”
许婉心攥着手,一直在哭,渣男被打趴的那一刻,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穷不是犯错的理由,也不是可以拍女性裸照的借口,她赚钱的法宝已经苏琳琅交给警察了,她也不敢再回澳城,只敢躲在港府的阴暗处苟且偷生。
而这,就是偷拍,并勒索女性的下场。
“琳琅,就再不打了,让她滚的远远的吧,别脏了你的手。”许婉心说。
苏琳琅考虑事情,考虑的是宏观的,全局的,战略性的。
红山半岛已经属于贺家了,拆迁工作马上展开,而在拆迁方面要花多少钱,取决于一个人,港府垄断拆迁业务的大佬,陆六爷。
张华强横,是因为她有数不尽的AK,而陆六爷,则有数不尽的堂口和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