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嬛觉得这两兄妹不亏是异母所生,性子也差得十万八千里。
温颜安又是做揖,又是道歉,态度很是诚恳。
姜嬛对他素来没有意见,大大方方道:“表哥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扇子终归只是一把扇子,表姐若喜欢,让她拿着便是,也免得伤了你们兄妹间的和气。”
“嬛嬛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大方,若若棠能学得你十分之一,你姨母她也不用发愁了。”
姜嬛觉得温颜安说话可太好听了,略表谦虚地道:“表哥说笑了,表姐自有表姐的好处。”
想起温若棠,温颜安又叹了一气。
默了半晌,方又对姜嬛道:“嬛嬛不收下这扇子,表哥自要送你别的礼物。昨日听子承兄说,西街的巷口开了家首饰店,那簪娘手艺甚巧,想必妹妹会喜欢。附近又有座沧溟观,观中有棵玉堂春,已有五百年历史,花开之时,满树妖冶艳丽,灿烂夺目,很值得一观,不知妹妹可愿赏脸,陪哥哥走这一趟。”
自杨府出了事后,姜嬛已许久未出门,一颗心是早已蠢蠢欲动,听到温颜安如此说,略一思忖,便答应了下来。
温颜安见她应了,自是喜出望外。
二人一同出门后,温颜安一路上更是各种殷勤,尽捡姜嬛喜欢的话说。到了那首饰店,又出手阔气,只要姜嬛多看了一眼的首饰,都命伙计包了。
去了沧溟观,观中正举办诗词大会,温颜安才学兼优,在姜嬛面前,挥动文墨,做了一首七绝,一首五言,引得众人连连称好,拔得头筹。
这一日,可谓是在美人面前出尽了风头。
回到姜府后,天色都已经有些晚了,温颜安又一路护送姜嬛至锦画轩,直至姜嬛的身影消失在面前,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姜嬛玩了一天,腿脚有些酸胀,沐浴更衣后,让锦葵和茶樱给她捏肩捶腿。
茶樱想起了温颜安今日的表现,对姜嬛道:“不曾想几年过去了,表少爷长进得如此快,你看他写诗,都不用怎么想,一下子就写出来了。”
“他今日还送了小姐许多首饰,又给小姐作诗,忙前忙后的,我瞧着总觉得……”
茶樱一时间说不下去,锦葵这时开口了:“他一定是怕小姐不肯原谅他妹妹,才这么殷勤的。”
说着,她看了眼正眯着眼养神的姜嬛道:“小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嗯。”姜嬛随意地应了一声。
锦葵怕她不晓得里边的厉害,对她说:“小姐,你瞧瞧表小姐那个样,你以后若是嫁到了他们家,有个这么厉害的小姑子,日子可难过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他温家的媳妇,姨母都嫁到他家去了,我还能去?不过表哥他勤奋好学,知书达礼,性子温和,确实挺好的。”
“小姐这么说,可是喜欢表少爷?”锦葵紧张地问,这些年她很少听到姜嬛夸赞别的男人。
最要命的是,姜嬛说的是事实,而温颜安虽然比不得顾陵好看,但也是个眉目如画,玉树临风的翩翩俊公子。
若姜嬛喜欢上了温颜安,那顾陵怎么办?她们这些小丫鬟怎么办?她们早在心里把他们凑成一对,每天都在暗搓搓地抠他们的糖吃,若他们散了,她们的梦便没有了。
没有梦,就得面对现实,她到时得跟茶梅十几号人去抢顾陵嘛!她抢不过,她只是个小丫鬟,只会叠被铺床,伺候小姐。抢男人这种事她没学过呀!
锦葵想到这,心里一阵凉,鼻子一酸,眼泪都快出来了。
姜嬛却不以为意,边打着呵欠边道:“喜欢呀!表哥他从不讨人厌呀!”
说完这句,姜嬛已是困极,要锦葵和茶樱扶她上床睡觉。
锦葵不好再往下问,和茶樱一块服侍她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温颜安又来了,说是想带姜嬛到茶馆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