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他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径直往地面栽去。
贺颂恩百无聊赖地在鎏月耳边说了许多,见萧屿澈似是忙完了,才道:“既是皇叔相赠,你的女人,本王就笑纳了。”
说着,他将鎏月拉进了塔内,让她站到能完全看到下方的位置,而后又看了萧屿澈一眼,吩咐道:“拿下。”
哪怕隔得远,他也能瞧见那一抹刺眼的殷红,眸色幽暗,而后又看向萧清慈。
闻言,贺颂恩冷笑一声,没有吭声,直到私兵将东西拿上小塔给他查验一番后,才将东西收好,慢悠悠道:“本王可没说过你交出来,就要放了他们。”
“皇叔,选选吧,这三个人,只能活一个,本王着实是好奇,你会选择大义,亲人,还是女人。”
“做梦吧!”鎏月冷哼一声,没再打算理会他。
她抬眼望向萧屿澈所在的方向,因为距离太远,她瞧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在生气的。
只是,这气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萧清慈,那便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这般鎏月总算是明白先前在王府见到梧生时,感觉到的那点不自然从何而来了。
她眼睫轻颤,轻声安抚着萧清慈:“言儿一定会没事儿的。”
见状,萧屿澈眸色一暗,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动作,而后扫视了一圈周遭的私兵:“你怕是不想活了。”
闻言,贺颂恩冷笑一声:“你在威胁我?你的人现在可都在本王手上,皇叔,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话。”
“萧屿澈,让你的人撤走,否则,本王就一个一个杀了他们。”
贺颂恩站在塔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带着好些难以忽视的得意。
鎏月皱着一张小脸,抬眼看了看萧屿澈所在的位置,一时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他应当是看到她昨夜在书案上所留下的信了吧?
他从未有像当下这般想要弄死一个人。
弄死这个从前与他谈笑风生,笑嘻嘻喊他皇叔的人。
这个选择,注定难做。
萧屿澈眸色暗了暗,从腰间将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身侧的一个私兵。
“现在,你可以放了他们?”
这一刻,他是真正的起了杀心。
而因为手脚全被缚住,他动弹不得,嘴被堵住又叫不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
下一刻,萧屿澈越过了缓缓围上来的私兵,在贺庭翊落地之前托了一下,才避免了那血花四溅的场景。
片刻,他便收到了消息,带着人赶往了天星台。
只是他未曾想到,鎏月竟然也被抓了。
半晌,萧屿澈冷笑一声,口中喃喃着。
“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他眸色暗了暗,闪着猩红的光:“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本王身边,跑?能跑哪里去?”
片刻,萧屿澈还是妥协了,很快,他带来的黑甲军便全部撤了出去。
贺颂恩很是满意地眯了眯眼,而后道:“如今,皇叔是不是也该将虎符给交出来了?”
说着,他动了动,那把匕首刺进了鎏月脖子上细嫩的肌肤,流出了殷红的血。
他或许……不会再救她了。
思及此处,她眉心蹙起,眼眶一下子便红了。
“如何?皇叔可想好要选谁了?”贺颂恩的耐心似是耗光了,出声催促道。
见状,萧屿澈喉结动了动,道:“本王选,萧清慈。”
原来到最后,依然是萧屿澈救了她。
他伸手将宣纸抽出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看了一遍,而后沉着脸将那纸撕成了碎片。
纸上所写的大意便是她要离开,给他留下了足够的解药,与他一刀两断,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