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颂恩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眸微眯:“此事,我也没法子,是皇叔威胁我做的。”
“什么?”贺玉珍狐疑地垂下眼,似是有些微微动摇。
在她的印象里,萧屿澈其实是个极好的人。
“长乐,皇兄希望你明白,皇叔留下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最没有威胁,而他待你好,也不过是因为你只是个女子,无法参言江山社稷之事。”贺颂恩顿了顿,“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脚步缓慢地走过去,迟疑了一番,按耐住心中的忐忑,伸手一把推开了那个棺盖。
如此,冰棺内躺着的那名貌美的少女,一下子便溢入了她的眼帘。
这是何人?
鎏月放下了撩开的帘子,转身看向萧屿澈,欲言又止。
见此,萧屿澈颇有些无奈,淡淡道:“想问什么便问。”
“那个,平王是还在天牢里的?”
萧屿澈看了她一眼:“嗯。”
二人在前殿坐下,而后吩咐人上了茶,这才屏退了旁人。
“皇兄深夜过来,可是有事要说?”
“皇叔?”贺玉珍微微一愣,诧异地看着他。
“没错。”贺颂恩点点头,“你以为陛下是怎么死的?毒,再加上老三这个替罪羊,此事一出,一箭双雕,他这是想要夺我们贺家的江山!”
过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到了穆悌的身边,仰头看着他:“陛下驾崩了,你知道吗?”
“嗯,臣自然知道。”
穆悌轻轻关上了屋门,转头在一旁的石桌边坐下:“殿下有什么想问的?”
闻言,贺玉珍连忙小跑着到了他的身边:“你觉得,陛下是怎么死的?”
穆悌抿了一口茶,却并未正面回应她的问题:“殿下要不要喝口茶?”
下属点点头,道:“姜娘子自苗疆而来,身份……不明,只能知晓她在帝京之后的事儿,其他的痕迹,似乎都被人刻意抹干净了。”
“呵。”贺颂恩嗤笑一声,道,“让人盯着萧清慈,是时候,该用用那个隐藏的棋子了。”
话音落下,周遭静了好一会儿。
贺玉珍纠结了许久,才抬眼看向贺颂恩:“那皇兄是需要我做什么?”
闻言,贺玉珍眯了眯眼,盯着他道:“既然如此,皇兄还担心什么?”
“长乐,你还是太年轻了。”贺颂恩摇摇头,故作无奈地笑笑,又道,“你可知,陛下为何会死?”
—
而在贺颂恩离开后,贺玉珍自己躺在榻上,想了许久都未曾想明白。
萧屿澈,当真会夺权吗?
“嗯。”萧屿澈抿了口茶,“如今暂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咱们先离宫,解除封锁。”
“啊,好。”鎏月点点头,自是应下。
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人往宫外走。
因为才刚刚解除封禁,之前被困在宫里的其他宾客,也纷纷往外走,准备回府。
“长乐,你得帮皇兄。”贺颂恩叹了一口气,“若皇兄无法登基,那这贺家的江山,便是当真要落入了外姓人的手中了。”
也不知怎的,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思及此处,她看向梧生,问道:“你今日过来,是来找阿姊的吧?”
“那……”贺玉珍迟疑了一下,“三皇兄是真凶吗?”
听见此问,穆悌看了她一眼:“殿下的问题太多了,臣又不是万事通,怎会事事都知晓?”
说罢,他没再搭理贺玉珍,自顾自的品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