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早在几个月之前,穆念刚找到他时,便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还许下“你若帮本司带回鎏月,还有一大笔银子”的承诺。
为了这笔银子,他才一路跋山涉水地随着穆念来到了中原。
可谁知来到中原只见了鎏月一面,还未说上话,晚些时候便被人给带走了。
穆念一手伸出拉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弯腰靠到自己的耳边,而另一只手则是搭在了他的肩头,缓缓移动着。
“只是,还需要你帮本司做一件事儿。”
男子也是并未料到穆念竟会对他下手,毫无防备,在察觉到颈间刺痛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看向穆念。
只片刻,他双目充血,脸涨得通红,嘴唇发紫,立马便没了气息,倒在了地上。
穆念也大致知晓他的心思:“你放心,只要抓到鎏月,银子不会少了你的。”
“多谢祭司大人!”得到了肯定的承诺,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鎏月放缓了呼吸,拉了拉缇莎的手,而后看向萧屿澈:“无妨,我现在不疼了。”
闻言,穆念轻笑一声,袖中滑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既如此,便劳烦你死一死,为本司铺路吧。”话音刚落,穆念手中的银针便一下扎进了男子的脖子。
“祭司大人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音落下,男人沉默了片刻:“你不是要走?”
“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萧屿澈被哽了一下:“本王不过是成全你。”
“夫君想多了,我怎会离开夫君呢?”
可也毕竟这么长时间了,鎏月早已被锻炼得不知羞,厚着脸皮道:“夫君生气了?”
见人不说话,她也不恼,自顾自道:“夫君救了我,我怎会乱跑?”
毕竟从昨日到现在,他们都已经饿了一天了。
“皇叔才退了热,身上还有伤,怕是不宜太过奔波劳累。”贺庭翊沉吟着道。
“可此时城内大大小小的街巷全都是贺颂恩的眼线,若我们一直待在此处,怕是早晚会饿死。”萧子旭紧绷着脸,瞧着俨然像是一个大人了。
只是此时,这破庙的门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响起了穆念那颇为嚣张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
没有人回应她,正当众人准备跳下地道离开之时,鎏月又身上一疼,无力地往下跌去,幸而萧屿澈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才没让人就这般摔了下去。
鎏月悻悻一笑,忙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我只是跟夫君开一个玩笑罢了。”
“是吗?”男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也不知信了没。
“那,和离书你放哪儿了?”萧屿澈瞥了她一眼,脸色似是好了些许。
鎏月笑笑:“我放好了的。”
鎏月歪了歪脑袋,自是不清楚他心中的想法,还只当是他良心发现才给了那和离书。
这时候,时舟从外走了进来,神色颇为凝重:“殿下,派去保护大小姐的人一直没有消息。”
其实,纵使鎏月当即签下和离书,离开了帝京,也无法进临城。
他安排这和离书,瞧的只是一个态度。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想过要放她离开。
闻言,男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眸色暗了暗:“那和离书,你可签了?”
“没有。”鎏月摇摇头,连忙否认,而后神情瞧着很是委屈,“夫君是厌了我吗?”
不久,天边终于泛出了些许雾蒙蒙的光,从外照亮了庙宇,使得此处也不似先前般的漆黑。
这般情况,众人也不好贪睡,纷纷醒来,凑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鎏月转头看向时舟,蹙起眉心。
听着这话的意思,萧清慈还未回来?
可当时她分明是最先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