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那样的事情,还以为能万事大吉吗?
乌丸雾屿进门的那一刻,两人明显都注意到了,却都装作毫不在意。
“琴酒之前找你们制造过一批炸弹?”乌丸雾屿清亮的嗓音在客厅中响起。
“有这么一回事吗?”松田阵平装傻。
萩原研二含含糊糊答:“或许有吧。”
松田阵平找机会中伤琴酒:“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明明说过等你回来开工,可他非不愿意,他连你的话都不听?”
乌丸雾屿面色阴沉。
他撕开档案袋,用力一甩,漫天的照片便天女散花般飘落下来。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本来都不在意,直到两人注意到了照片上的内容。
等等,那是!
萩原研二抓住一张照片,是一辆残破的车,通过车型和车牌能清晰判断,这根本就是他姐姐的车!
车子破损得很厉害,车子被严重追尾,车屁股几乎都塌进去了。
四面车窗被震碎,玻璃的碎片一地都是,甚至可以看得到车上的血迹。
松田阵平也接住一张,是松田丈太郎的住院照片,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腿显然断了,被打了石膏用绷带固定在医院提供的架子上,无法移动。
萩原研二甚至找到了姐姐住院的照片,她的头上绑着绷带,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明明发生了这样令人气愤的事情,两人这次却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火,他们只感到四肢冰凉,手上的照片有千钧之重,甚至压得他们手都开始颤抖。
“我的人办事很小心,对我的命令执行也足够精准,所以他们目前还没死。准确来说,他们其实没什么大碍。”
“你管这叫没有大碍?”萩原研二几乎吼得破了音。
这一次,竟然是比较冲动的松田阵平拦住了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眼眶通红,两眼冒着火,却没有朝乌丸雾屿挥动拳头,只恶狠狠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话。”乌丸雾屿语气平静:“我将你们带过来,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也没对你们进行殴打、刑讯,我对你们的耐心其实一直很充足。但是我没想到,我的耐心与纵容竟然会成为你们叛逆的本钱。”
炸弹只装了三分之一的量,这是乌丸雾屿用来在公审上驳斥朗姆一派的说辞。
但却也是真的。
琴酒做事,向来能做绝就做绝。
他知道这件事情风险有多大,知道他可能会被组织处死,因此绝不会留下朗姆那个祸患。
炸弹只可能是这两个人动的手脚。
“我很不满意。”乌丸雾屿实话实说。
虽然他们的行为误打误撞让琴酒活了下来,但他们的初心可不是这个。
叛逆的家伙,总要受些惩罚。
“这次的事情,你们让我非常失望,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以后在关键时刻你们搞鬼,我又会落得什么下场。”乌丸雾屿问他们:“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你们制造的炸弹我还敢用吗?”
“对不起。”萩原研二道歉,立刻又道:“是我们做错了事,祸不及家人,你不能伤害他们!”
“但我已经伤害了。是不是还会对他们做什么,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乌丸雾屿唇角勾起阴冷的笑容,光明正大地威胁:“如果我想,他们甚至无法活着走出医院。”
“你不能那样做!”松田阵平大声抗议,又咬牙切齿:“我……我们错了,我们以后都照你说的做!”
“包括制造炸弹?”
“包括制造炸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松田阵平不由捏紧了拳头,额上也暴起青筋。
乌丸雾屿嘲讽地看着这一幕,他明白,虽然松田阵平应了,但对方的内心仍旧饱受煎熬,甚至在反复衡量、拉扯。
这样不行。
当正义的一方占据上风,这两个家伙又会立刻反水,而他将成为其中的受害者。
乌丸雾屿今天过来,就是要和他们彻底解决这件事的。
“我向你们保证,你们制造的炸弹绝不会用来伤害无辜的人。”乌丸雾屿以退为进,他想要两人一个态度,就先给他们一个态度:“事实上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我的理念和你们其实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