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能带领东方实业走出困局,谁才能坐上这个位置,”褚爱东说?,“董事会一向是?赏罚分明,只有对公司有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做东方实业的掌舵人。”
褚英豪拳头收紧,脸色非常难看。
他手中是?有钱的,他和母亲听从了林薇在报纸上的建议,及时撤出了股市,获利不少。
这些钱他一直都没动,徐文珊说?要看看林薇的动静,先看她做什?么,他们再行动。
可是?他们等的太久了,那些钱他一直都没动。
上次他就想行动的,结果被母亲按住了,现在,他觉得真正的时机到了。
他不能再被这个私生子压制一头了!
……
“跑吧,你的决定是?对的,时机难得,现在不跑,等再跌到150点以下,就悔不当初。”
袁玉君坐在交易所,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对不对,33万变成了现在的1万3千块。
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把?股票卖掉就不算赔钱,可是?看着大盘一点点地跌破下限,她的心态彻底地崩了。
600点回弹到800点的时候她没卖,400点回弹到600点的时候她也没卖……
股票市场起起伏伏,她有无数次割肉离场的机会,但?她舍不得,舍不得损失的钱。
“现在再不逃,等那些公司破产退市,你毛都捞不到一个。”
隔壁时不时传来的劝诫,是?她此刻心情的最好?写照。
大家?怕了,报纸上时不时地就会有上市公司倒闭,破产清算的新闻。
这还算好?的,运气好?说?不定能捞到一点补偿,有的老板干脆卷走资产逃往海外了,股民们哭诉无门。
袁玉君恍惚地走出交易所,刺目的阳光射下来,她感到呼吸困难,背上仿佛压着一座大山,让她喘不过气来,那么大一笔钱,她所有的家?当就这么没了。
这让她回去?怎么交代啊?
“孙太太……”
袁玉君听见有人叫她。
“真的是?你啊,哎呦,这都多久没见了啊。”
袁玉君抬起头,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女人皮肤很黑,唇色也有点发青,看着很眼熟,她缓了一会儿才认出对方是?谁,结果名字到嘴边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个女人是?她原来的街坊。
“您可真是?发达了,贵人眼高,真的把?我给忘了啊?”
“不是?,怎么可能,你不是?……”袁玉君扫过她身上拿着的牛皮纸袋,正好?扫到封面?上的名字,心下松了口?气,拍腿笑着道,“你是?阿花啊,我怎么会忘记呢?”
“就说?是?呢?”对方很高兴,拉着袁玉君说?要去?喝茶。
袁玉君正好?不想回去?,觉得散散心也好?,也就一起了。
“你这是?刚去?医院了吗,你拿的这是?什?么?”
“这个啊,”女人看向手中的档案袋,叹道,“能怎么啊,生病了呗,我也是?命贱,操劳了多半辈子,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还得了这么一个折磨人的病,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我做了什?么孽,平白要遭这种罪。”
听对方絮絮叨叨地说?完,袁玉君这才知道她是?得了胰腺癌。
听说?这个病特别要命,很折磨人。
确实像对方说?的,阿花是?个非常勤劳能干的女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七八口?人要养活,起早趟黑,劳心劳力?,终来却是?这个下场。
这老天确实是?不开眼。
相比于?自己养尊处优的日子,阿花的日子太惨了。
“死就死,贱命一条,这病偏生折磨人,晚上一个整觉都睡不了,疼得打滚,全靠吃药挺着,你不知道现在的药多贵,我啊……有时候就想,不如就拿根绳子,直接缢死算了。”
“千万别这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得哪天病就好?了呢?”
袁玉君看着自己包里?的信封,犹豫了一番,取出了里?面?的五千块给到女人:“这点钱你先拿去?用吧,都这样?了,就别想着别人了,先顾好?自己。”
女人看着钱,眼圈立时就红了,千恩万谢,要下跪给袁玉君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