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已不?必详细说?来,云枝大概也能猜测到从前之事。不?过是算错了背后?之人,从前只以为是大娘子蓄意陷害,不?想竟然是二郎君恶意嫁祸罢了。
云枝替她选了数条道路,她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回临南郡公府去,想必二郎君对她的骚扰不?会只那一次两?次,在众人不?可预见的背后?饱受欺辱。
高氏每出一言,郡公的拳头便愈发?握紧一分,直到最后?忍无可忍,愤然起身而去。
……
二叔公不?许独孤及信起身,他便一直在二叔公房中长跪。这许多时间过去,他的双腿却不?曾打一下弯,昂着头面朝窗前,似是是一尊入定的佛公。
“你起来吧,”二叔公自?窗外看他,这等倔强的性子,确实是独孤氏少有。
他连忙爬起身来,“云枝如何了?”
“只记得问云枝如何,”二叔公白他一眼,“自?己的冤屈不?顾了?”
“我?受了冤屈,五叔受了皮肉之苦,我?倒也不?算是吃亏。”
二叔公长叹一声,年轻人的想法同他这把年纪的人相差太远,只盼他这个倔强性子能叫云枝压制一二,莫在生?出大事来。
“从前之事,并非是郡公娘子授意,而是你二弟作孽,那高娘子落到他手上,吃了些苦头。”
二叔公不?好?将事情?说?得太过露骨,草草形容几?句。独孤及信原本心焦要去寻云枝解释,听到这话?却是一愣。
“独孤及礼害我??”
他这许多年来竟恨错了人,不?是大娘子在后?授意,是独孤及礼做下的事情?,自?己却替他背了锅。
“大娘子实际并不?知晓及礼所做之事,你儿时没了阿娘,大娘子那时对你还颇为照拂,只是你自?小仇视,后?面又出了高嘉含这事,她才?同你交恶。”
那些儿时的事情?他已不?太有太深的印象,阿娘还在时阿爷便着急将大娘子迎娶进门,此?事他和阿娘被瞒了许久,也成?了阿娘最终殒命的缘由。
“要怨便怨你阿爷吧,”二叔公捶了捶自?己有些乏累的双腿,“若他肯担当些,何至于家宅不?宁。”
见他还在自?己面前站着,二叔公冲他摆摆手,“回去吧,云枝替你撬开了高嘉含的嘴,此?事一切分明,你阿爷也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
他急不?可待,向外奔跑之时才?觉双腿已无直觉,抬脚便是一个趔趄。
只是不?肯停下步子,依旧匆匆向寝殿而去。
云枝替自?己做了这事,是云枝出手,替自?己洗清了冤屈。
他心中难掩兴奋,原本二叔公说?起自?己莽撞,将云枝吓得不?轻,他生?怕云枝就此?怕了他。若是她不?肯理自?己,他除了将人困在府上,几?乎毫无办法。
可云枝替他问出了话?,她肯帮他,那高嘉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闹了一晚,终于到了安置的时候,云枝早已经睡去,她实在累了,连指头都懒得动?。
结果那寝殿朱门却已经从内栓了起来,他推了几?下推不?开,更是急切想要见她。
只好?从翻了窗户进去。见她伏身在床榻上,长发?披肩,姿态慵懒,好?似从前云枝自?己养过得那只猫儿。
独孤及信倾身过去,他这时胆子大了几?分,因云枝替他做了这许多事,他忽而便有了底气闹她。
云枝只感觉自?己叫人抱到了怀里去。
又是那个熟悉的有些冷硬的胸怀,每晚都要嵌合在这里,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阿兄。”
她语气不?是自?己离开时那般无情?,要拒自?己千里外,仿佛又寻回了从前的调子,悦耳如莺啼。
“嗯?”
“你受苦了。”
他抱着她的身子一僵,片刻后?又松散下来,“你心疼我?,我?就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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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已?经分明,云枝那几日却只觉身子不爽利,闭门不出?了几日。
郡公倒是上门寻了几次,独孤及信只说自己事忙,闭了几日关专心?陪她?在府上休息。这日,云枝又同王娘子做起小儿的衣裳来?,云枝一面裁减,一面听着王娘子絮叨着府上的小事。
独孤及信这几日闲适下来?,只管坐在云枝身后看书写?字,抬头便能瞧到她在自己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心中分外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