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弹专家拿来拆这类炸。弹的特殊装置,让石延慢慢移开?脚,他们再?用装置小?心翼翼地顶替上,以便达到以相同?的压力,骗过触发装置的目的。
整个过程中,石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获解放,立刻虚脱地瘫倒在地上大喘气。
齐昭海一块心头大石落了地。
他抬手往头上一摸,额前的碎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被冷汗濡湿得透透的。
转移到安全地带后,石延终于良心发现:“老大,你刚才?陪我站在那里?,是不是也挺危险的?我会不会连累你,被宋顾问骂呀?”
“你才?知道啊。”齐昭海小?声嘟囔:“幸好宋冥没来,不然……”
“不然什么?”
熟悉的清冷声线从背后传来,齐昭海冷不丁被冻得打了个激灵。他头都不敢回,肩胛骨好似被人定?住了,从头到脚,僵硬成了一座新鲜出炉的石膏雕像。
该不会……是宋冥来了吧?怎么回事?
她不应该在市局待着吗?
“还以为我在警局吗?”宋冥言语讥诮,精准读心。
她的脚步从身后靠近,然后停住,距离齐昭海仅仅咫尺之遥。宋冥纤细修长的手臂,包裹在冰蓝衣袖内,蛇似的探了过来,微冷的指甲,不经意摩。挲过齐昭海的颈侧。
像蛇试探的毒牙,暧。昧而危险。
齐昭海浑身过电般一颤,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感知,一下子全集中在了这几寸被触碰的肌肤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还不让我来,难道要我在局里?,等着接收你壮烈殉职的死?讯?”宋冥手指扣着齐昭海的肩膀,薄唇贴近他耳廓。
这一姿态动作,近乎称得上暧昧。
然而那似笑非笑的口吻,却摆明了是来算账而非谈情:
“齐队长,我说?得对吗?”
爆炸的伤还没好,就跑到另外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现场,挑战运气的极限。此举完全是明知宋冥的底线,还在上面大跳踢踏舞。
宋冥不生气都说?不过去。
齐昭海自知理?亏,低着头乖乖听训,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还好他没挨训多久,宋冥就宣布这件事勉强告一段落,因为拆弹专家收工了,在新到来的工作和全市的安危面前,个人情感纠纷可以光荣让步。
警局派来的拆弹专家手脚麻利,就这么一段时间,他们便成功拆掉了那个威力最大的压感炸。弹,又顺带把定?时炸。弹也解决了干净。
失去两颗炸。弹,这个化工厂遗址立马成了只被拔了尖牙、削去利爪的野兽。
只剩一身稍能唬人的皮毛。
毫无攻击能力。
再?怎么虚张声势,也无法阻拦闯入者?。
它只能敞开?破败的大门,任由齐昭海他们锯开?排污管道,取出并带走管道里?面的毒物。
由于这批毒物的危险性,队里?的每个警员身上,都穿戴了一层层厚重的防护服装,从而和这些危险的毒物保持隔离。而这些到手的毒,则会被转送到研究治疗方?案的大医院里?,成为医者?最好的研究素材。
做完这一切后,齐昭海已然累得不想说?话:“第一个投毒地点终于解决了。”
一共四个投毒地点,他们已经解决四分之一了。
可喜可贺。
但要不了多久,幕后主使的通讯就会打过来,发布下一个游戏任务。导致他们现在,就连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都要争分夺秒。
不过,只休息是不行的。
现在显然有?其他事情,比休息更加重要。
齐昭海强撑着坐直身体?,把所有?队员叫进办公室里?,打算开?一个极短暂的会议。
“我感觉,以幕后主使的意图,他不会甘心只针对简副队一个人。”看人差不多到齐了后,齐昭海开?口说?道:“他恨的,是刑侦队里?的所有?人。从那封寄给我们的威胁信上,密密麻麻写满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我们中的每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齐昭海的尾音沉而肃然,每个字都直戳肺腑。眉上狰狞的疤勾着那点血气,似一把开?刃的刀。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