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梦到这样的惩罚。
持续数日,他一大早就来到温禧的店里,守株待兔,丝毫不关注会不会遇到路人的侧目。
那束香槟玫瑰她找了个玻璃瓶盛好,他每周又换新的花束来拜访温禧,不知道地,还以为她何时招聘了一位调律工作室的门面。
隔壁店铺的老板娘已经多次打听时祺的名字,温禧不厌其烦。
时祺俯下身来看每台钢琴,温禧趁他不注意,手指在屏幕上迅速又飞快地打字:“是啊,我每天都是一大早就来,今天连早饭都没吃。”
她的手机没装防窥膜,寥寥几语就被时祺一个眼神扫尽。
“小满,跟我一起去吃个早饭吧。”
温禧才反应过来亡羊补牢,用手去遮掩手机的屏幕。
“免得某些人抱怨被资本家奴役,连早饭都吃不上。”
时祺意有所指。
她玉润般的耳尖就变得通红,慌忙转身避开目光,去辟另一个话题。
“我知道旁边有家早餐店,味道还不错。”
“行啊,那我们一起去。”
天朗气清,风铃摇曳,目送他们并肩而行。
温禧从时祺身上看不见太多贵公子的习气。她年少时也见过真正令人瞠目结舌的金汤匙作派,将米其林主厨从巴黎坐专机到中国,就为了准备家宴中的一道菜。
这是一家很小的铺面,木桌木椅,适合匆匆上班买食果腹的白领。
温禧有时懒得做早餐,就也会来这里买上一份。
时祺就自然地停在蒸笼前。
“老板,来一屉素包,再来两个鸡蛋,一碗豆浆。”
“好嘞。“
温禧将温热的包子攥在手心,轻咬一口,还来不及咽,却先被叫住。
“温禧。”
一个雄浑的男音在身后叫他。
她闻声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仔细在回忆中搜寻了很久,才顺利捕捉到相关的蛛丝马迹。
时祺也跟着她一起回头。
“刚刚在后面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感觉很像你们,诶,没想到真的是你。”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穿了件格子衬衫。
吴荻。
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发际线增高。
“没想到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啊。”看见俊男靓女,吴荻直球地感叹了一声:“怎么样,是不是要好好感谢我这个媒人。”
温禧的目光与他短兵相接,又突然瞥开。
他们当初分手分得惨烈却迅速,有些身边人甚至都没探听到消息,时祺就迅速去了国外,杳无音讯。
“没有,其实我们……”
她那句解释的话又吞了进去。
察觉到他们周遭微妙的氛围,又看见双方都不愿意去讲说来话长的故事,吴荻停顿了一下,没有追问。
寒暄两句以后,他们就自然而然地说起生活的近况。
“你呢,现在还在继续创作吗?”
“年纪大了,哪还有什么戏剧梦,再做梦也是得吃饭的。”
想起自己的梦想,吴荻像是有遗憾,又有叹惋,那些梦想在校园时熊熊燃烧,还剩下些零碎的火星。
底下那一堆无用的柴禾,被时间的冷水泡了,现在复燃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