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终于匀了,看着她嫣红饱满的唇,伸手摸了一下:“好?像红肿了,咬到了吗?”
沈竟夕点点头:“破了点皮。”
他把她抱在了胸前,摸着她的脑袋,温柔道:“刚刚太激烈,没注意,还疼吗?”
她缩在他怀里,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被他亲得太猛烈而导致的颤抖。
“这可怎么办,”骚气的话传来,“等那个时?候岂不?是更疼?”
沈竟夕:“……”
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吗?
没忍住,捶了他一拳。
他发笑,揉了下她的脑袋,像是不?想起身,但又不?得不?起身地说:“哥哥得去冲个澡,你先睡会儿?吧。”
“……”
*
浴室内,温热的水淅淅沥沥地从?花洒中洒出,男人腰腹脊背精瘦,肌肉线条匀称,细腻的皮肤上挂着粒粒水珠儿?,沿着肌理纹路滑落,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发力?而格外分明。
一阵低沉的呜咽之后,男人喘息由重变轻,眼皮阖着闭了闭。
他微微仰了仰头,喘匀了呼吸。
穿上休闲的家居裤,短袖T恤,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眼睛闭阖,头发散乱,被子因为呼吸而浅浅地起伏,睡得像一只懒懒的毛毛虫。
小姑娘体力?不?支,接个吻也能累得睡过去。
他勾了勾唇角,拿过电视柜上的烟盒与打火机,开了半扇窗户,抽了根烟。
很?意外,他总觉得被这姑娘认可其实是一件挺难的事,虽然在很?多人看来,他俩是青梅竹马,打小就认识,初中起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但正因为是青梅竹马,家长认识,很?多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容易陷入在青梅竹马的区域,无?法转化成爱情。
他坚信小姑娘是喜欢他的,但有多喜欢,这种喜欢是不?是爱情意义上的喜欢,向来自信的男人有些吃不?准。
就如他在她追车之前,也不?过是把她当成妹妹。那么她的情感,是不?是也存在某个节点的转换?
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而今都?已?经正式盖过章,被家长认可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他掐灭了烟头,喝了水,随后掀开被子,把毛毛虫小姑娘,揽在了怀里……
*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
沈竟夕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夏日林荫道上追逐着他颀长清瘦的背影,一边叫着许渡哥哥等等我,一边用力?奔跑,可是他却头也不?回。
这样的梦,自从?他离开白霞的两?年?间,她做过无?数次,有时?候是在学校宿舍,有时?候是在家里。每次醒过来都?怅然不?已?,而后努力?地收拾好?心情,埋首在书山题海中。
更令她怅惘的是,那两?年?,整个学校处处有他的传说:上课的老师会提到他,说他是个多么优秀的学生;同班的女?生会提起他,说自他之后,一中再无?公?认的学霸校草,说他明明是京城富贵公?子却流落到白霞;学校门口的保安还记得他,说他曾经拿扫把赶跑过一个在校门口闹事的精神病患者……
唯独她不?再提他,一提他,心里面那根最?脆弱的弦就仿佛要勒得快断了似的,心脏生生地发疼。
暗恋一个人的心情,就像在吃一个还没成熟的橘子,酸涩难当,难以启齿。直到现在,她也没有舍得鼓起勇气跟他说,自己?好?早就喜欢他了。
睁开双眼,室内一片昏暗,不?知是几点几分。但她发觉自己?被他牢牢圈在怀里,贴在他结实的胸前,他的手臂遒劲有力?,拢在她的腰间,气息还温热地喷在她的脖子上。
可是这一切的幸福与温存,却让她感觉不?真实,生怕不?过是南柯一梦。
沈竟夕侧转过身子,惊醒了抱着自己?的人。
看着这张英俊迷人的脸,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泪滚落。
男人漂亮的眼睛睁开,蹙着眉帮她擦泪:“怎么哭了?”
沈竟夕吸着鼻子:“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不?理我。”
他发笑:“这样也行,那你没在梦里把我打死啊?”
委屈巴巴的声音说:“你腿太长,走得很?快,我跑起来都?没有追上你。”
他轻声呵着,把人往胸前带,搂着她的腰背,摸她的脑袋:“别哭了,下次哥哥一定停下来,让你揍我一顿。”
总算,怀里的人破啼为笑,在他身上趴着,没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