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容汀忽然压低声音,怕顾怀萦没听懂,还刻意用上了自己毕生的南陵语所学,“等你嫁给我皇兄之后,我俩是不是就是姑嫂了呀……我们这么高兴,皇兄他会知道吗?”
顾怀萦:“……”
顾怀萦面无表情,但耳朵红了。
容汀看得心痒,再接再厉。
容汀:“到时候,对,就册封典礼那天,册封典礼后妃子要圆房,那日我就提前偷偷躲到龙床底下。等皇兄进来,你放麻药我敲后脑,给他捆巴捆巴绑好了塞上嘴,塞到床底下,我们俩圆房?”
顾怀萦:“可以。”
这一声回应可谓是毫不犹豫,反倒是等着看顾怀萦害羞的容汀瞬间僵住了。
顾怀萦直白而清澈地望着她,仿佛再说:还有什么主意,都说出来。
容汀当惯了浪荡子,在那目光下失去了思考能力,一席骚话过了嘴没过脑子,直接问道:“那要不讨论一下用什么姿势?”
顾怀萦:“麻倒。”
容汀:“?”
顾怀萦:“捆上你。”
容汀:“等等……”
顾怀萦:“堵上嘴。”
容汀:“……”
容汀有些听不出顾怀萦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了。
但这不妨碍她顺着顾怀萦的话想象了一番,忽然极其夸张地抽了一口凉气,不仅把自己给呛住了,差点把顾怀萦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扶她。
容汀连连摆手,咳得眼睛都红了,才一把握住顾怀萦的手,睁着双带着水泽的眼睛问:“后两项可以,能别麻倒吗?”
顾怀萦:“……”
“咳咳。”窗外传来一阵尴尬的咳嗽声,她们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了。
云冉尴尬的声音顺着车帘的缝隙飘了进来:“咳,马车,也并非无人之境。奴婢看思寥宫挺好的,清净安全,适合聊些私密的东西。”
言外之意,现在就请闭嘴吧祖宗。
容汀终究还是中洲养出来的女儿,那点子聊胜于无的矜持似有若无地跑出来刺了一下她的脑子,一下子把她给敲清醒了。
容汀:“阿萦,南陵有什么灭口或者封口的良方吗?”
顾怀萦虽然不明所以,但默默点头:“毒杀人,蛊控制,鬼摄魂。都行。”
云冉阴恻恻地在马车外道:“……殿下,奴婢都能听到。”
玩笑归玩笑,过分了也不好。
容汀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羞耻心,朝车外问道:“冉冉,已经到了吗?现在周围没人吧。”
云冉几乎能从声音中听出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是,奴婢已遣散车夫护卫,并确认过了,没眼睛盯着。”
容汀也就不再磨蹭什么,先一步跳下马车。
云冉立刻将伞撑在容汀头上。
容汀一手撩起帘子,一手伸向车中的顾怀萦。
“马车高。”容汀笑道,“阿萦搭着我的手下来吧。”
云冉:“……”
她看了眼马车距离地面的距离,默默闭了闭眼。
放过她。
偏偏顾怀萦还听话得很,原本已经打算自己跳下来了,闻言愣了一下,就乖顺地将手搭在了容汀的手臂上,另一手轻轻提着裙摆,跳落的动作轻盈如一只蝴蝶。
看上去倒是比中洲那些贵女的仪态还优雅些。
顾怀萦靠着容汀站稳,抬头望向她第二次看到的世界。
囚笼之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