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人……不,云婉言。她红着眼睛低下了头,仿佛有些不甘似的,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季纯宁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朝着容汀微微一笑,隐约可见恣意的侠气。
谢虞依旧是端庄的样子,她轻轻叹了口气,只是道:“你瞒了我许多事,下次……下次再见时,要好好解释给我听哦。”
更多的,许多人对她说了话,她几乎要听不清她们都说了什么。
她在做长公主时,总能和兄长的妃嫔们笑闹在一起,她总是被爱着被纵容着的那个。
最后,宋吟霜将宋安乐的手递给她。
“谢谢殿下。”宋吟霜的声音喑哑,“妾什么都会做,什么都会说。这个孩子,还请求殿下,和那位多关照一二。”
容汀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即使我带着她一起离开都城,也可以吗?”
宋吟霜含泪笑起来:“谢殿下垂怜。”
宋安乐牵着容汀的手往外走去,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手背的姑姑,忽然缩了一下手。
但容汀没有松手。
早已被奉天殿刻入了服从的孩子也没有再试图挣脱。
坐上离宫的马车,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城门。
顾怀萦牵着两匹马,带着轻纱的幕篱,静静站在城外等着。
容汀从车上下来,调笑似的朝顾怀萦晃了晃手里牵着的小手,笑道:“多带了个小尾巴。”
顾怀萦的目光轻轻撇过宋安乐的脸,落到了容汀脸上。
容汀只是笑着问:“决定好了吗?第一站去哪里?”
顾怀萦的声音清澈柔软,被风吹了过来。
“哪里都可以。”
只要跟她一起,哪里都可以。
重要的从不是中洲还是南陵,从不是身处何处见到什么风景,只是在身边的,是哪个人罢了。xzf
容汀露出无奈的笑容,她将宋安乐抱到马上,目光朗朗,声音清脆。
“既然没有目的地,那就跟我走吧。”xzf
于是,马蹄声声,渐渐踩入了明日。
风中传来不知谁的声音。
“殿……殿下,我什么时候能回来看姑姑?”
“等你能松开我的手的时候,明白了吗小家伙?哦还有,别叫我殿下了。”
“阿容,我……”
“至于阿萦你,就等你能说出你想去哪里的时候。”
那声音笑意温柔,仿佛被阳光刷过,灿灿生辉。
“到那时,不管你要说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