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赵景时开口,“赵景时,闲人一个,在帮我爸打理公司。”
赵景时皱眉,自己明明算白手起家,怎么还被塑造成了二世祖。
轮到荣戎做自我介绍了,荣戎支吾了一下:“我叫荣戎。”
他带的隐形耳返忽然听到负责人小声提醒:“荣戎,你是叛逆的画家,你得叛逆一点。”
荣戎咳了一声:“我叫荣戎,弗朗的徒弟,是个画家。”
——痛失网名的棉花同学看起来好紧张哦哈哈哈哈哈
——绒宝!妈妈想你!!
——小画家天生是要被妈妈亲亲的!
让一个社恐的小主播去演一个叛逆的小画家实在是强人所难了,荣戎抬起头板着脸,硬拽出一副谁也不爱的样子。
赵景时余光瞟到荣戎坐在高脚凳上,皱着眉头,一张小脸严肃地板着,一动不动不像个叛逆的画家,更像是古板的老学究。赵景时原本稍稍收敛起本色就是一个完美的霸总形象,因为荣戎差点破了功。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僵硬又苦大仇深的表演,他不适合演画家,他适合演间谍什么的,身段漂亮又拒人千里之外。
负责人眉毛拧成一团,她安排角色的时候并没有真的接触过荣戎,单凭脸蛋觉得荣戎像极了风流又固执的画家或者诗人,稍稍打扮一下就能让人联想到十九世纪的小少爷,天生一股雌雄莫辨的慧黠,叼着烟斗少年气地向旁人伸出手,大家就不自觉把钱袋塞进他手里。
但是她实在没有想到荣戎是这样容易紧张的性格,最后负责人只能挫败地挥挥手,算了,荣戎又不是专业的演员,还是放过他吧。
弗朗和蔼地提议:“各位随意转转吧,不着急。”
刚才还一声不吭的小爱豆提议:“我们能看看这幅画吗?”
弗朗比了个请的手势:“当然可以。”
大家不约而同地凑上前,上下打量这幅画作,啧啧赞叹这幅黑猫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睛,简直是点睛之笔。
一番攀谈之后,大家都熟络了,弗朗敲定在今天下午四点钟,正式开始拍卖会,大家公平竞争。
弗朗看了一下手表,发现现在才上午十点半,于是提议各位可以先回去休息,下午再来。
弗朗微笑:“请各位按时到场。”
“我下午还有会。”赵景时淡淡道,“先失陪了。”
他站起来,刚想要走出去,忽然一阵寒风裹挟着几片雪花吹开了窗子,风大到几乎走不了路的地步。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李吾被吹得打了个喷嚏,连忙上前用劲儿把窗户关上了。
可是此时忽然手机里传来一阵警报,说是暴风雪危险预警,甚至可能还有冰雹,告诉市民最好减少外出,这场暴风雪等到晚上九点之后才会结束,在这期间,很有可能会断水断电或者断信号,请各位市民储备好食物应急物品。
“这怎么办?车估计也开不进来。”林辰露出有点难办的表情,“那这不是就回不去了?我也要去见客户的啊……”
赵景时冷着脸不说话。
弗朗拍拍手:“各位,要不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如何?我这里正好准备着一些吃的。”
众人对视了一眼,也只好这么办了。
说着几人又开始攀谈起来,赵景时对这些东西最熟稔,于是就开始就着会客厅里大大小小的画作开始介绍,果不其然,荣戎那好奇毛茸茸的脑袋转过来盯着他看。
赵景时其实带了点私心,他就是想把他知道的告诉面前盯着画看的荣戎。
——赵总知识小课堂开课了
——美术生DNA狠狠动了,赵总怎么还会讲艺术史
——师傅别念了别念了呜呜呜呜,我之前艺术史论挂科了
——我听不懂,但是我看呆了,赵总好帅阿巴阿巴阿巴
——你们有没有发现,赵总总是盯着我们茸茸看诶
赵总连着讲了半个小时,忽然有点口干舌燥。他适当地开口:“抱歉,我去阳台抽根烟,你们自便。”
弗朗如梦初醒地点点头:“赵先生自便。”
赵景时点点头,转身走到阳台,他站在阳台,调整了一下站姿,确定自己这个视角能看见所有人,尤其是荣戎。调整完之后,他掏出口袋里的烟。
他其实没有点燃,只是干叼了着,站在阳台观察大厅内人们的一举一动,他懒懒地靠在阳台上,像只蛰伏的猎豹。
赵景时皱眉,林辰似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