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赵明珠就有话说了,趴在景文帝耳边恶魔低语,“父皇,大皇兄手下的私兵一看就有造反气质,不然你把他们送给我吧。”
景文帝眉毛抖了抖,“造反?”他以为赵明珠得知了了不得的消息,造反。。。老大确实有这个能力。
“是啊是啊,大皇兄私兵五百,各个都有造反气质,我请算命先生算过了,错不了。”
有你是你大皇兄的福气,景文帝感觉自己灵魂升华了,现在看他这个小女儿就很有造反气质,一身反骨。
先不管他们兄妹的勾当,景文帝只想知道,勤政殿门前堆着的那些金银珠宝该怎么办。
送回去?拜托,都已经送到他嘴边了,不吃下去那不是有损帝王威严。
“你都抢了谁家。”
见景文帝主动翻过那一页,赵明珠借杆子就下,心里把景文帝的底线又拉低点,下次不用这么谨慎了。
“父皇说这话就见外了,怎么能叫抢呢,分明是帮父皇分忧。”
景文帝静静地看着她,看她还能编到什么程度,他都快不认识分忧两个字了。
没人捧哏,赵明珠也不尴尬,继续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演讲词拿了出来。
没错,她还写了演讲词,威胁沈梁写的。
此刻的沈梁望着太阳暴哭,他这辈子的名声,算是错付了。
她开始声情并茂的演出,“余幼时常食残羹冷炙。。。”读不下去了,什么玩意,怪拗口的。
三两下把纸张卷做一团,往桌子上一拍,“我的血泪史都在这里,父皇,简单来说,就是大周太穷了,你也太穷了,都养不起孩子了,看我瘦的,一看就吃不饱。”
使劲压了两下眉心,景文帝问:“所以呢。”
“自然是开源节流啊。”
她都想好了,安保费是开源,收缴国库欠款是节流。
看她把抢人家库房说得头头是道,景文帝到底没压住火气,一跳三尺高,“所以你就当强盗!”
赵明珠吓退了两步,还别说,便宜爹的身高压迫感超足,她怕便宜爹一个失足压坏她,她可惜命着呢。
至于强盗,她喊冤,“父皇,你看看这些折子,有参我私下抢钱的吗?”
这是景文帝才想起,自己都忘记看这些折子了,主要是听了眼线的汇报,加上赵明珠直接带着大批量的金银珠宝闯宫,最后雪花似的折子往宫里飞,他自然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人都是参赵明珠纨绔行为的。
随意翻开一本,咦,说明珠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宫里养外男?
养外男确实不太好听,不过至于说得如此人神共愤吗,再说都养了几个月了,也不见他们放屁。
再翻开一本,明珠踢了右相之女落水,过后还直言右相之女比臭鱼还不如?这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告状吗,这事不应该找皇后?好吧,没皇后,那也有太后啊。
翻来翻去,没有什么正经事,都是拿鸡毛蒜皮来烦他,没一个说明珠抢了他们东西的。
要不是勤政殿门前的金银珠宝在那里摆着,景文帝都以为他刚刚误会明珠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让人吃了哑巴亏的。
赵明珠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事情很简单,她用提高稻谷产量的方法敲开了左相府的大门,顺便笼络了钢铁笔直的御史大夫,就听到御史大夫在诉苦,说孩子衣裳短了都没办法多做两套,然后开始痛斥那些食肉糜的世家大族。
作为食肉糜的一员,赵明珠深深的自责,当然,不是自责她铺张浪费,是自责怎么没发现更好的吃大户机会。
自告奋勇去收账,她明白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亲自去大皇兄哭诉了一波没有安全感,很向往大皇兄手下的大胸弟们。
大皇子还能说什么?妹妹的口味和他一致,开心还来不及,必须宠着啊。于是,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拉上了贼船。
“所以老大手里的兵是被你骗来的?”景文帝简直不想相信自己听到的。
“父皇说的哪里话,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赵明珠面带娇羞。
许是刺激受多了,景文帝感觉自己还好,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然后呢,各府的司库如何能轻松的闯。”
赵明珠语重心长,非常正经的讲了一个草船借箭的道理,不,是空箱换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