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哪有谢安的力气大,仍旧被这固执的青年拉着走,秦芜急了,发了火,“谢安,站住!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喊人啦。”
开玩笑,周围可都?是跟自己熟了的黑扶卫百姓,自己可能并不认识人家,人家却都?认识自己,别的不说,她一声喊,这些人绝对?会上来帮忙。
很显然,谢安也知道若是叫秦芜喊出来会发生?什么,不得已停下脚步,忍耐了再忍耐,在秦芜不耐的催促下,这才凑过来压低声音把谢真?的吩咐给?说了。
秦芜听完,脸都?黑了。
“谢真?他?是疯了吗?”
谢安无?奈摇头?。
秦芜气的冒烟,“不是疯了,他?发什么癫?这种时候让我走?”
“二嫂,二嫂,你?小声些……”
秦芜倒是想呸,想骂那混账玩意来着,不过想到眼?下是战时,那坑货又是一军主帅,若是临阵让家属先脱逃的事情宣扬开来,这绝对?会动摇他?的主帅地?位,对?他?不利是小,影响士气是大,害得城破人亡更是大。
秦芜不得已只得强忍怒火,压低声音咬牙道:“我是不会走的,我的战场就在这里,谢安,先不说那些奔着我来的徒儿们此刻全都?在前线忙着救人,你?就只看看你?的身边,看到那些忙碌的身影了吗?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兄弟在前线,在城中各处为?了保城而战斗着,他?们其实都?是最需要?帮助的人,可他?们都?在坚持,我如何能走?不可能的!”
不是她伟大,也不是她圣母,其实骨子里她也怕死,还怕的厉害,只是有些时候,再懦弱胆小的人,再没骨气的人,在特定的时候,特定的场合也会是无?名英雄,更何论这些人当初还是被自己劝下来的,她怎么可能有脸走?绝对?没可能!
秦芜一脸的坚决,谢安却急了,“可是二嫂,这是二哥给?我的死命令,身为?属下,作为?弟弟,我只能听令。”
“你?丫的怎么这么冥顽不灵,跟你?那糟心二哥一样样。”
谢安被训的蔫头?巴脑,却还是固执的要?拉她走,不得已,秦芜强势挥开谢安伸来的手?,咬牙切齿,“行了,我也不为?难你?,我自己去找他?。”
“不是,二嫂你?……”
秦芜哪里跟谢安机会,趁其不备朝着东城门的方向就撒丫子狂奔,准备好好去把某个关键时刻脑子犯病的家伙给?骂醒。
谢安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不得已忙抬脚跟上,追随着秦芜的脚步朝着来时的路狂奔。
“杀呀!”
“砸死这些狗日的高狗!”
“看老子的刀……”
东南西北四方城门,东城门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严峻进攻,是半月来敌人攻的最猛烈凶残的一次,就仿佛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一般。
因着急救徘徊在四门中的秦芜,也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肃杀,难怪的谢真?会让自己走,原来……
只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秦芜万不敢掉以轻心,哪怕身边有及时赶上来的谢安相?护,楼梯口与?箭楼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让她走的很是艰难。
避开打斗的双方,眼?看着自家将士被一个从瞭望口翻进来的高狗压倒在地?,看着瞭望口处又在冒头?的敌军脑袋,秦芜一急,动作反应比脑子快,一把捡起地?上也不知是谁丢落遗失的刀,提刀就朝着压着己方将士的高狗脑后脖颈脑干位置砍,与?此同时还朝着谢安大喊。
“谢安,快去,堵住那口子,千万不能让敌人杀进来……”
一直护着秦芜的谢安一顿,结果看到自家二嫂那么勇,他?随即反应过来,当即提刀飞渡到缺口,一刀砸下,把刚刚冒头?的狗子解决后,如钉子一样钉在口子处,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二嫂说了,堵住口子,不能放一个高狗进来。
二嫂一个女人都?那么勇,他?谢安也可以。
这一刻,谢安身体里涌出无?限勇气与?力量。
而秦芜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身为?一个医生?,能救人更能杀人。
哪怕女人比起男人来天然的力量不足,可是她刁钻啊,人的身体哪里是弱点,哪里可以一击毙命,哪个穴道能使人瞬间失去行动力,秦芜就朝哪里下手?,且快准狠。
一刀砍到敌人脑干,鲜血喷洒了秦芜一脸,秦芜也顾不上,怕人不死,举刀再来。
高狗身下被压着的将士察觉到压向自己的刀锋力道变小,趁机一个反扑脱离开来,转眼?就看到了勇武如杀神般的秦芜,将士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拉着秦芜就把她往身后靠着城内方向的安全城墙推。
“秦大夫您怎么来了?您快下去,今天这些狗日的高狗疯的不行,一个个都?杀红了眼?,墙上头?危险,您到下头?去,有兄弟受伤,自有人送……”
对?方以为?她是来救人的,一心护她离开,秦芜却不听,毕竟她是来找人的。
结果找了一圈人没找到,因为?战事太激烈,谢真?这个主将也参与?了密集的战斗,人早不在箭楼坐镇,早就跟突破上来的敌人杀成一团了。
既然来了,既然都?已经杀了人,这一刻的秦芜根本没有什么应激创伤表现,可能是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根本还来不及后怕吧?反正她就是不走。
眼?看着谢安边上不远处的瞭望口被敌人突破,又有狗子杀上来,秦芜提刀就要?上前,跟前的将士一看,跟着转头?,看到是敌人再来,也顾不上跟秦芜说话了,举着刀率先越过秦芜,人就钉在了口子上,跟源源不断冒上来的敌人战成一团。
“杀呀,兄弟们,为?了黑扶卫,为?了家里的婆娘孩子,定不能让这些狗子杀进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