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子抽出腰间的软剑,格挡开砍过来的钢刀,一脚踹在另一人的身上,借力腾空,长剑横扫,逼退正面的人,随即落在杨清宁身前,招架砍过来的刀剑。
杨清宁顺势转身,手臂微抬,‘咻咻咻’三声,三只袖箭连发而出。距离太近,大理寺之人躲闪不及,有两人中箭,相继发出惨叫。只是并未击中要害,不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仅是停顿了停顿,又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打斗声惊动了路过的行人,他们好奇地进来查看,就听一阵呼喝,“大理寺追捕凶徒,闲人回避,擅入者,死伤不论。”
杨清宁同样高喊:“我等是太子殿下之侍从,大理寺少卿郭义穷凶极恶,欲杀人灭口!”
郭闯脸色骤变,大声说道:“不能让他们跑了!”
大理寺众人纷纷回过神来,分出两人拿着刀剑冲了过去,欲将来人全部斩杀。
杨清宁见状也不由变了脸色,连发袖箭射了出去,中了一人,另一人脚步不停地冲了过去。
来人大惊,慌忙跑了出去,边跑边喊道:“大理寺杀人啦!快来人啊,大理寺的人当街杀人啦!”
郭闯一听,脸色越发难看,见小瓶子游走在众人之间,虽然有杨清宁这个拖油瓶,却依旧在短时间内无法将他们拿下,不由生了退走的心思。
时间一长,惊动的人越多,他们就越难掩人耳目,趁现在还有时间,他若是回去,他们便还有逃走的时间。
想到这儿,郭闯悄悄后退,趁众人没注意,转身跑开。
杨清宁左躲右闪,累得气喘吁吁,额上已经见了汗,咳嗽紧随其后,动作随之变慢。大理寺的人见状纷纷朝他砍去,小瓶子被缠住,一时无法脱身,眼看着杨清宁就要命丧刀下,一把匕首无声而至,先一步穿透了举刀之人的喉咙。‘当啷’一声,刀掉落在地,那人不甘地瞪着杨清宁,随即倒在了地上。
杨清宁慌忙朝匕首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吴乾军拎着刀纵身而来。有了吴乾军的加入,小瓶子逼退大理寺众人,飞身来到杨清宁身边,关切地问道:“公子,你可受伤?”
“咳咳,没有,就是、咳咳、胸口有些憋闷。”杨清宁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小瓶子有些心急,忙问道:“公子可带着药?”
刀光闪烁,杨清宁慌忙出声警示,“小心!”
小瓶子并未回头,手腕翻转,手中的软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进了来人的咽喉,鲜血随之喷溅而出,尸体轰然倒下。
而此时,杨清宁留意到郭闯已没了踪影,扬声说道:“你们的主子跑了,若不想死,就马上停手!”
众人四下看看,竟当真没了郭闯的踪影,心中的那股狠劲儿消失,被惶恐所取代。
“还不放下兵刃!”
吴乾军一声厉喝,大理寺众人胆战心惊,纷纷放下兵刃,跪倒在地,求饶道:“大人饶命!我等也是受人蛊惑,本不想如此,求大人饶我等一命!”
杨清宁没理会他们,而是抬头看向吴乾军,道:“多谢吴统领出手相助。”
吴乾军来到近前,疑惑地问道:“公公怎会在此,又因何被大理寺的人追杀?”
“咳咳……”杨清宁想要回答,却被咳嗽打断。
“公子,药在何处?”小瓶子紧张地问道。
杨清宁从荷包里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吃了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平复下来。
吴乾军见状关切地问道:“公公脸色很不好,可是哪里伤到了?”
“多谢吴统领关心,咱家并未伤到,只是这身子太不顶用。”杨清宁自嘲地笑了笑,道:“吴统领,方才那大理寺少卿的儿子要杀咱家,见事不可为,便逃了,这会儿应是去大理寺报讯了。”
“他为何要杀公公?”
杨清宁简单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分析道:“他们明知咱家是东宫的人,依旧选择当街杀人,身上定是背负着巨大的秘密,才足以支撑他铤而走险。”
吴乾军认同地点点头,道:“公公所言极是。”
“咱家回宫禀告皇上,劳烦吴统领去大理寺少卿的府外盯着,要确保他的行踪在统领的掌握之中。”
“好。”吴乾军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大理寺众人,道:“他们怎么办?”
“统领放心,他们的脸,咱家都记住了,不跑能活,跑就必死。”杨清宁虽然是在回答吴乾军的问题,眼睛却盯着大理寺的人,眼中寒光闪烁,明明是这样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却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那就依公公所说。”吴乾军扫了众人一眼,快步离开。
杨清宁也在小瓶子的搀扶下起了身,“我们也走吧。”
“是。”小瓶子应声,捡起地上的石料,扶着杨清宁走出巷子,与马夫汇合,径直回了皇宫。
马车刚进宫门,就碰到了要出宫寻人的凌南玉。
马夫慌忙提醒道:“公公,太子殿下过来了。”
杨清宁咳嗽了两声,在小瓶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即便看到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骑马而来。少年一身红衣,英俊挺拔,肆意张扬,已不在是当年软软嫩嫩的萌娃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