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玉清楚杨清宁这是打定了主意,也不好再劝,便耐心等着于荣回来。好在没过多久,探查的人就回来了。
“殿下,这条密道直通别院的一间卧房,其中并无埋伏,指挥使让属下过来报信,他们留守密道中,等待命令。”
凌南玉转头看了看杨清宁,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道:“原地待命,待天黑之后再行动。”
“是,殿下。”锦衣卫重新回到密道之中,传达凌南玉的命令。
杨清宁出声说道:“密道中没有埋伏,说明别院中的人还不知村子里发生的事,这与我们来说是好事。”
“小宁子,时间还早,我送你去马车上待会儿。”
杨清宁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好,殿下也该多穿些衣服。”
天渐渐黑了下来,与白日比起来,温度下降明显,即便他们坐在马车里,也能明显感觉得到。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杨清宁便靠在马车上假寐,脑袋昏沉沉的,鼻子堵了,嗓子也开始疼,很明显他感冒了。
凌南玉见状出声说道:“小宁子,你若是累,便躺下睡会儿。”
杨清宁睁开眼睛,道:“这种时候还是保持头脑清醒为好。殿下不必担心,奴才只是在整理思绪。”
“你的声音不对。”凌南玉皱起了眉头。
杨清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太聪明的孩子有时候也不招人喜欢。”
“小宁子哪里不舒服,可要让吴乾军过来瞧瞧?”
“无妨,就是受了风,鼻子有些堵。”杨清宁转移话题道:“殿下时辰差不多了,你还是去找他们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吧。”
“我不放心。”凌南玉的眉头紧紧锁着,眼中尽是担忧。
杨清宁坐起了身子,道:“那我陪殿下一起去。”
凌南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道:“那怎么行!”
杨清宁神情严肃地看着他,道:“现下正是行动的关键时刻,殿下要做的是思考如何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别院,而不是关心奴才这小小的鼻塞。殿下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您是一国太子,所言所行关乎国家社稷,所思所想要以大局为重,而不是儿女情长。”
凌南玉张嘴想要反驳,却在话出口之前闭了嘴,沉吟片刻后,道:“好,我去与他们商议计划,小宁子好生歇着。”
看着凌南玉起身走出车厢,杨清宁突然有些懊悔,道:“殿下要切记,这里您是主帅,无需亲临作战,保证自身安全为要。”
“好。”凌南玉应声,却并未回头,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杨清宁见状不禁一怔,自他穿越而来,凌南玉对他事事顺从,偶尔闹闹小脾气,也是当场和好,从未像今日这般赌气离开。
“到底是大了,脾气也跟着长了。”
杨清宁忍不住叹了口气,青春期的孩子十分敏感,尤其不好带,他在孤儿院见得多了,深有体会,只是忘记了凌南玉也是个孩子,怎会例外。
凌南玉出了马车,小瓶子给他穿上披风,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那里搭了个简易的营帐。
他们正商议接下来的进攻计划,一名营骁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禀告道:“殿下,南田村传信回来,说有陌生人骑马进了村子,径直前往张家大宅,被村里留守的营骁卫抓获。”
凌南玉出声问道:“人在何处?”
“人就在帐外。”
“把人带进来。”
营骁卫应声,转身走出营帐,紧接着推搡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随后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厉声喝道:“跪下!”
男人踉跄了一下,跪在了地上,差点摔个狗吃屎。他跪坐在地上,抬头打量着营帐中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凌南玉身上,惊讶地说道:“是你!”
凌南玉冷眼看过去,道:“我问你答,若你说实话,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男人没说话,打量着凌南玉,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南玉自顾自地问道:“你叫什么?”
男人依旧沉默着。
凌南玉转头看向白鹰,道:“斩断他一指。”
白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抽出身上的匕首,径直来到男人身后,拽住他的小拇指,手上一用力,便齐根斩断。
“啊!”男人惨叫一声,没想到面前的少年竟如此杀伐果断。
“你叫什么?”凌南玉重复了一遍。
等了三息,没听到男人的回话,凌南玉再次说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