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于准又坐了回去。
“殿下若不让于太医瞧,那便让小宁子帮您擦点药,虽然伤得不重,也不能不管不顾。”
“好,待会儿我就让小瓶子擦药。”
于准又给杨清宁把了脉,道:“公公的脉象虚弱,确实有些不妥,今日可曾服药?”
“早膳前喝了药,因为出了点事,午膳没吃,也没喝药,我保证晚膳前定准时喝药。”
于准看向他的膝盖,以为他是受了罚,所以才没吃午膳,没喝药,“公公切记每日定要准时喝药。”
“好,我记下了。”
尽管杨清宁表现得十分配合,于准还是又给他加了两味药,让他很无奈。
杨清宁让小瓶子给凌南玉上药,自己则拿着把匕首,将那个皮球剖开了,最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可球彻底报废了。
凌南玉见状好笑地说道:“你这……还能还回去吗?”
“那肯定是不能了。”杨清宁心虚地看着被他五马分尸的球,讪讪地笑了笑,道:“大不了再弄个新的给他。”
凌南玉还从未见过杨清宁这副表情,看得一阵新奇,忍不住想逗逗他,道:“若这是他的心爱之物呢?即便能做个一模一样的,意义也不一样了。”
此话一出,杨清宁脸上的心虚更加明显,道:“应该不会吧,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皮球。”
“对别人来说,确实是再普通不过,可对于它的主人,就另当别论了。”
见凌南玉眼含笑意,杨清宁便知他在戏弄自己,没好气地说道:“若这球当真是他的心爱之物,怎会轻易丢弃?就算是不小心遗忘在某处,也定会去寻找,又怎会落到咱们手中?”
杨清宁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但球已经被毁了,说再多也无用,只能想办法去补救。
见他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凌南玉见好就收,果断转移话题,道:“明日便是寿诞了,你说北慕晴今晚会出现吗?”
“北慕晴定会出现,至于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出现,还真不好说。”杨清宁放下手中的匕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道:“奴才只希望明日能一切顺利。”
“是啊,将来的局势是何走向,就看明日了。”
夜间,凌南玉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一声轻唤,他猛地睁开双眼,转头看向窗口,一道身影清晰的映在上面,“谁在窗外。”
“殿下,是属下。”白鹰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凌南玉坐起了身子,靠坐在床头。
白鹰翻窗而入,来到近前,行礼道:“属下参见殿下。”
凌南玉径直问道:“发生了何事?”
白鹰直言道:“回殿下,西华宫出了事。”
“西华宫?”凌南玉眉头微蹙,道:“凌南策怎么了?”
“六皇子病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却没有奴才去请太医。”
凌南玉眉头皱紧,怒道:“有了昭和宫的前车之鉴,他们这些狗奴才竟还敢欺主?”
“六皇子的母妃被处死,董家也被流放至边疆,皇上又迟迟不肯让其他宫妃教养六皇子,底下的人便以为六皇子被厌弃,待在他身边也没了前途,便不再尽心侍候,这在宫中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庆嫔在时,六皇子对内侍宫女动不动便非打即骂,打死也是常有之事,他们心中记恨,也是在所难免。”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若庆嫔还活着,可能想到有今日。”凌南玉起身下床,道:“替我更衣,随后去一趟西华宫。”
“是,殿下。”白鹰帮着凌南玉穿戴好衣服,随即出了寝殿。
凌南玉边走边吩咐道:“命人去请太医。”
“是,殿下。”
凌南玉带着人脚步匆匆地离了东宫,径直朝着西华宫的方向走去。待来到西华宫门前,便有营骁卫上前叫门,宫中的内侍得知是凌南玉,急忙打开宫门,上前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凌南玉冷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命令道:“守住宫门,只进不出,违令者直接送去慎刑司。”
“是,殿下。”营骁卫领命,将整个西华宫围了起来。
西华宫的内侍见这阵仗都有些心慌,一名内侍趁人不注意,躲进阴影里想要偷溜,被眼尖的白鹰抓住,薅着脖领子拽了过来。
凌南玉淡淡地开口,“你想去哪儿?”
内侍跪在了地上,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却强壮镇定道:“回殿下,奴才只是内急,想去如厕。”
“找个人送他去,若他没有,那就是欺瞒本宫,杖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