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宫人慌忙跪倒在地,脸色惨白,道:“奴才不敢!”
“以前他娇纵跋扈,确实做了不少错事,你们心里记恨,也是情有可原。今日本宫只问罪管事,暂且放你们一次,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此勾销,若以后谁再敢欺主,他就是下场,可听明白?”
众人闻言悄悄松了口气,忙说道:“是,奴才们明白!”
凌南玉转头看向白鹰,道:“留下几个人看着点。”
“是,殿下。”
凌南玉没再逗留,抬脚离开了西华宫。现在已值深夜,明儿还有一场大戏等着他,要养足精神才成。
乾坤宫内,凌璋刚刚犯了毒瘾,精神极端亢奋,在寝殿中手舞足蹈,直到过了药劲儿,他才瘫倒在床上,眼神呆滞地喘息着。
高勤端着杯水来到床前,道:“皇上,您喝口水吧。”
凌璋过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水杯喝了几口,道:“朕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那边刚传来口信,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办妥了就好。”凌璋不禁长出一口气。
高勤拿帕子为凌璋擦了擦额角的汗,道:“皇上,方才暗卫来报,说太子殿下方才去了西华宫。”
凌璋将杯子递了回去,道:“发生了何事?”
高勤接过杯子,拿在手中,道:“和六皇子那会儿一样,那些个奴才生了欺主的心思,六皇子病了,竟无一人去请太医。”
“可知生的什么病?”凌璋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高勤如实答道:“风寒,未能及时医治,导致肺热病。”
凌璋点点头,道:“太子如何处置的?”
“当着西华宫一众奴才的面,殿下下令把西华宫的管事乱棍打死了。其他人并未做处置。”
凌璋闻言眉头微蹙,不禁叹了口气,道:“他这心软的毛病又犯了。”
“皇上,殿下这么做是杀鸡儆猴,想来那些奴才以后不敢再造次。况且,庆嫔在时,也着实荒唐了些,殿下此举也算是恩威并重,奴才倒觉得殿下处事越发老练了。”
凌璋看向高勤,不满地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向着他,若非你跟在朕身边多年,朕都要以为你是太子的人。”
一句话让高勤冷汗直冒,慌忙跪在了地上,道:“皇上息怒,奴才知错。”
“行了,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高勤小心地抬头看了凌璋一眼,这才站起了身子,谢恩道:“谢皇上宽恕。”
“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六皇子那边……”
凌璋沉默片刻,道:“派个人盯着点,有事及时禀告。”
“是。”高勤服侍凌璋躺下,这才熄了灯,走出寝殿。
第二天清早,杨清宁早早便起了身,见凌南玉眉眼间有些倦色,关切道:“殿下昨日没睡好?”
“昨日去了趟西华宫,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西华宫?”杨清宁想起被他大卸八块的球,道:“所以是西华宫出了事?”
凌南玉点点头,道:“幸亏小宁子提醒,否则凌南策怕是危险了。”
凌南玉将昨夜发生的事,详细地说给杨清宁听。
杨清宁听后不可思议地说道:“那个小喜子竟成了西华宫的管事?”
“他到处说是你的人,说在为你办事,他能坐上西华宫管事,也是因为这个。”
“这个小喜子包藏祸心,实在可恶!”
杨清宁本是念在他多少帮了忙的份上,不想他被牵连,不曾想竟被他当了幌子,若是昨日凌南玉不去,凌南策有个万一,那杨清宁很难摆脱嫌疑,从而引出凌南玉,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定会以为是凌南玉容不下兄弟,故而让杨清宁对凌南策下手。
想到这儿,杨清宁即刻说道:“殿下,西华宫中是否有北慕国的细作?”
凌南玉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这是北慕的阴谋?”
“若不是奴才对那个球起了疑,殿下就不会派白鹰去探查,也就不知六皇子的情况,一旦六皇子出了事,那奴才就彻底说不清了,而奴才是殿下的人,旁人就会认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殿下,那殿下的声誉就彻底毁了。这样,皇上也会因此对殿下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