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名妇人接话道:“这老虔婆向来爱财如命,这是看着儿媳死了,儿子被抓,特地来杨府讹钱了。”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个这样的娘,他儿子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十有八九那豆腐西施就是他儿子杀的。”
老妇人被说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恼羞成怒道:“你们胡说,我儿子才不会杀人!你们再敢胡说,老婆子跟你们拼命!”
“大伙儿快看,又耍起无赖了,这种人就活该被抓起来!”
“活该!就该把这个老虔婆也抓起来!”
“赶紧滚吧,杨老爷不是你能讹的!”
“再不走,咱们就把她捆了,送去衙门!”
杨清宁在陵县这三年,不仅帮许多人鸣了冤,还时常让王秀春免费给那些看不起病的人看诊,可以说杨清宁在陵县百姓心中,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老妇人明显是打错了主意。
老妇人见众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慌,大声说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被人蒙骗了,还不知情,他和衙门里的人都是一伙儿的!”
人群再次哄闹了起来,有人喊道:“把她捆起来送衙门。”
“谁有绳子?”又有人喊了一声。
“我这儿有,方才刚把猪卖了,正好腾出来。”屠户抖了抖手上的捆猪绳。
两个青年上前,从屠户的手中接过了绳子,朝着老妇人就走了过去。老妇人被吓得不轻,腿脚麻利地起了身,拔腿就要跑,却被围观的百姓堵住了去路。
“这时候想跑,晚了!”
两名青年不由分说,上前就按住了老妇人,不顾她的挣扎,愣是将她捆成了麻花。
老妇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不得好死……”
人群中一个邋遢的汉子把袜子脱了下来,硬塞进了老妇人嘴里,老妇人被脚臭味熏地一个劲儿的干呕,也没那精气神去闹了。
屠户将扁担又拿了出来,道:“我这儿有扁担,往绳上一穿,抬起就走。只是我那徒弟回家了,还需一人帮我抬着。”
“我来。”一名老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您老歇着吧,我来。”捆人的青年出声说道。
屠户熟练的将扁担穿进绳子,随后与青年合力,将老妇人抬了起来,就好似那马上被宰杀的肥猪。
孙喜见状感激道:“多谢父老乡亲给我家老爷正名!”
“杨老爷可是咱陵县的大善人,谁跟他过不去,那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说的没错。听你方才说杨老爷又病了?可严重?”
孙喜叹了口气,道:“老爷的身子素来不好,前段时间帮衙门办案,在野外蹲了马匪一宿,回来就开始发烧,卧床了多半个月都没好,现在还在病中。”
“这事我可听说了,城南的马王庄一夜之间被屠了村,那些杀千刀的马匪,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最可怜的是村里的女人,被那些王八羔子抢去,就算回来,也活不成了。”
“是啊。好在有杨老爷,带着差役们把那些马匪都抓了,要不然下一个要祸害的还不知道是哪个村。”
“都抓了?我怎么没听说?”
“衙门都贴告示了,就上个月初七晚上抓的,所以咱们都没瞧见,不然非打死他们不可。”
“哦哦,这些日子我出了趟远门,这事还真不知道。”
“杨老爷这场病可是为了咱陵县的老百姓,那老虔婆竟恩将仇报,实在太可恨!”
“走走走,送衙门,让县太爷从严处置。”
围观的百姓和孙喜打了声招呼,便簇拥着扛着老妇人的屠户与青年,一道去了陵县县衙。
看着孙喜将府门关上,藏在暗处的小敏子和小柜子现了身。小柜子出声说道:“这个杨老爷在陵县的声望很高啊!”
“老爷本就心善,你又不是不知,有这样的声望并不奇怪。”小敏子惋惜地说道:“这老虔婆太不顶事,老爷都没露面,就被解决了。”
小柜子奇怪地问道:“你为何那般笃定这杨府的主人……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你没发现那宅子的布置,都是老爷以前的喜好吗?”
小柜子一怔,随即说道:“我还真没留意。”
小敏子没好气地说道:“什么都指望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