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小时前,喻兼而还哄着自己,却转身就去陪别的男人了。那个男人还是喻兼而的正牌男友,按理说,都轮不到自己生气。
傅椎祁浑身的力气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抽走了,他缓慢地瘫软在面前的桌子上,闭上眼睛,身体病态地微微佝偻起来,心脏和胃都在一阵阵地抽搐。
是不是要死了啊……这么难受,肯定是要死了吧……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怪不到詹骥,其实也怪不到喻兼而。是自己在拥有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才会有了现在的一切。如果那个时候一直都好好的,詹骥应该也就根本没有机会吧。
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后悔药啊?如果有,他倾家荡产也去买一瓶。
*
喻兼而赶去陪着朋友解决完难题,正好赶上饭点,就近找了家餐厅吃了。吃着吃着,朋友说起过几天詹骥的生日派对,问喻兼而买好礼物了吗?
伊恩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张罗,喻兼而哪能忘记这个,礼物也早就准备好了。
朋友感慨詹骥的生日真好啊,赶上放感恩节小长假,伊恩和他又要去旅游了。
喻兼而笑着打趣朋友,让他也去找对象,他想想说还是算了吧,这太耽误时间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别处去了,聊天间饭就吃完了,然后原地散伙,各回各家。
回家途中,喻兼而给傅椎祁发消息,问起床没。
傅椎祁一直没回他,他没多想。两地隔着时差,这会儿国内还早着呢,估计傅椎祁是睡着了还没醒。
直到第二天都过了一大半,傅椎祁依旧没回消息,喻兼而觉察不对,又发了一条问是不是没看到。
傅椎祁这才回他:出差刚回来,飞机上没看手机
喻兼而:哦哦。我担心你。
傅椎祁看着这行字,面无表情地哼笑了一声,眼中全是讥讽。
担心什么呢,何必担心呢,放心吧,死得差不多了,就差扔坑里填土了。
喻兼而见傅椎祁没事,就放心了,说了几句,见傅椎祁回得很慢,而且总感觉对方不在状态,就问是不是在忙,傅椎祁说是,他就说晚点再聊,然后没发了。
又过了一天,喻兼而正干别的事呢,傅椎祁主动地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是不是在忙。
喻兼而说还好,没事可以聊。
傅椎祁却发来一句:你可以回来看看我吗?我好难受。
喻兼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傅椎祁就把这句话撤回了。
他忙问:怎么了?
抬头显示那边一直在输入中,可如此过了大概三分钟后,傅椎祁只是发来了两个字:没事
喻兼而直觉肯定有大事,就追问究竟怎么了。
又过了会儿,傅椎祁发来一条语音,他立刻打开听,听到傅椎祁虚弱的声音:“没事……就是发烧了,很难受,很想你……我好难受,兼而,我好想你……药好难吃,都把我噎到了……”
“……”
喻兼而刚要回他,他把这条也撤回了。
干嘛老是撤回啊。
喻兼而索性一个视频电话打过去,过了好一阵傅椎祁才接,一接通,喻兼而正要佯作生气地说他,可看清他此刻模样后,责备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傅椎祁此刻正躺在床上,侧着身子对着手机摄像头,眼神湿润,有些涣散,脸颊上是病态的潮红,看起来着实可怜。
“怎么突然发烧了?这是在哪里?家里吗?”喻兼而关心地问。
看着不是医院,隐约出镜的枕套被套还是喻兼而两年前买的呢。
“嗯,家里……”傅椎祁低声说,“应酬喝了点酒,回来倒沙发上就睡了,没盖东西,空调又开大了,估计是这原因……”
“怎么这么不小心……”喻兼而叹了声气。
这一刻喻兼而想,如果自己在的话该有多好,可以给傅椎祁盖毯子,可以帮他调空调,或者把他扶到床上去睡觉。
傅椎祁道:“我没事……咳咳……”
“请左助理帮忙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喻兼而道。
“让小左找医生来看过了,药也吃了。”傅椎祁艰难地举起手机给喻兼而看了下床头柜上的一堆药和保温杯,随即无力地把手机放回原位,继续对着自己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