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帅哥沉默寡言,看起来是个稳重的人,眼神很成熟,简单地朝喻兼而打招呼,声音低沉:“你好。”
喻兼而忙回了个你好。
岳行云又转身回楼上去了。
虽然介绍了名字,却没介绍身份啊。难道是黎总的亲戚表兄弟?还是杨总的亲戚?总不太可能是黎总的那什么、新任吧?
不是说黎总不能有新对象的意思,杨总那情况……当时闹得那么严重,分了的概率很大。可不知道怎么的,喻兼而总有种黎总不会另寻新欢的直觉。
帅哥离开后,黎总淡淡地说:“我和杨复的干儿子。”
“……哦。”喻兼而不想这事儿了。
虽然干儿子看起来真的很干、啊不,是真的很大,个头和年纪都挺大,但现在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多想别人家的事,自己家都一团乱麻……
还都特喵的是傅椎祁搅和出来的乱麻!
喻兼而有些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看着黎总,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直到黎总开口叫他吃水果。
哪有这心思!
但黎总开了金口,喻兼而身为客人,只能意思意思地给面子吃点儿,吃进嘴里,食不知味,味同嚼蜡,蜡……蜡……蜡炬成灰泪始干,干……干……干!他真就干了!Arvin那个大笨蛋!
前男友是案底这个梗,喻兼而完全get到了!但他宁愿自己永远没get到!
他甚至无法比较出是自己谈的这个更丢人还是黎总的那个更现眼。
喻兼而正吃水果吃得满心痛苦,外头传来院子大门的门铃声。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去窗边看了眼,是傅椎祁。
他不想开门,却又怕傅椎祁一直按一直按,吵到黎总多不好……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黎总站起身,说:“楼上隔音听不到,我去休息。你的客房也在楼上,2楼楼梯左拐第一间,需要什么都自便。”
说完就上楼了。
喻兼而:“……”
傅椎祁常说黎总讨厌自己,喻兼而以前觉得傅椎祁想太多,但其实,就是相当讨厌吧……
黎总那样说,也就没什么给傅椎祁开门的必要……黎总就是这个意思吧?
在喻兼而想来想去的时间里,傅椎祁又按了几下门铃,但不是一直狂按的那种,而是算着时间,隔一会儿按一下,所以铃声倒也不招人厌烦。
喻兼而又看过去,傅椎祁在铁门外站得笔直,时不时还整理一下衣服,低头瞅瞅鞋子,抬手弄弄头发。
他真是对这个人又好笑又真的好气。
那些音频里,傅椎祁是真难过,说得特别绝望,嗓音是,内容也是。喻兼而相信那都是他的真情实感。可……可这人怎么想的啊!想出那么荒诞的事情!
喻兼而叹了声气,没出去,只是打给了他的手机。
傅椎祁急忙接了,探着脖子往院子里瞅,一面夹着嗓子叫道:“兼而……”
“你真的很令我失望,我都让你不要过来了,你非要过来,每件事都是这样,我不想跟你说话。”喻兼而说。
傅椎祁的眉毛都耷拉了下去:“你先让我进屋去说。我、我是怕你……其实我就是怕你。我怕你骂我,又怕你连骂都懒得骂我。”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喻兼而说。
傅椎祁便一时不再说了。手机里死寂了一会儿,傅椎祁才又出声,小声道:“小左来电话了,我先接他的。”
“我明天就回美国,你现在就回去吧。”
喻兼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傅椎祁痴痴地问:“我回哪去?”
“随便你。”喻兼而说完就挂断了,却没离开窗边,而是一直看着外面。
傅椎祁低着头过了几秒,振作起来接了左助理的手机。左助理说公关文案出来了,刚发给他,让他看一下。
傅椎祁看了下,是按照之前自己说的,否认录音里面的声音是自己,推说是有人找了声线相似的假冒。
他抬头看向房子的方向,神色怔怔,良久都一动不动。
喻兼而都有点紧张,不知道这神奇的脑袋瓜又在想些什么神奇的事,他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