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腔一阵涩意,在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前他便侧过脸去将食指死死抵在唇间。
“你脸色很不好,怎么了?”阎玫敛了开玩笑的混账样,他的脸不笑时一点也不亲近,有种得天独厚的傲慢和风流。
他的部下听到这儿边的交流后,特别默契地在心里吐槽:肯定是被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做出的狼崽玩偶丑吐了呗。
阎玫余光不经意似的瞥了一眼部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短短一瞬便收回那目光,而后凑近观慈音。
“阎玫。”
观慈音轻声道。
阎玫歪了歪头,他似乎非常喜欢用这种方式回应观慈音,有点像年幼的小狗。
但这狗生得太猛,哪怕只穿了一件印有“欢迎”二字的杀马特黑t,那具男性躯体依旧优越十足,一米九五的罕见身高令他像一座压迫傲慢的山,但他一点也不瘦,健壮极了,却不是那种每块肌肉都鼓囊囊巨大极了的夸张。
他的躯体非常漂亮,尤其肩颈线处最为出彩,毫无瑕疵的一道弧线,凌厉、有力地从下颌线便勾勒下来,脖颈修长,肩膀直而宽,把对普通alpha来说都有点宽松的黑t给撑得极开,简直毫无缝隙,似乎用一下力就会崩开。
这是一具兼具力量与暴力美学的,久经战场杀戮与残忍的男性alpha躯体,举手投足是经年累月的命令与征服,生来该被人类跪拜跟随,于是他这辈子都不能是卑劣瘦小的刍狗,而只能是傲视群雄的狼王。
“我——”观慈音牙尖已经落了血,他有点呼吸困难,耳边有无形缠绕的哭喊和尖叫。
救我。
救我。
救我。
神啊。
救救我们。
观慈音心脏骤停,他艰难呼吸着。
“需要我扶你进屋休息吗?”阎玫金瞳竖起,有点坏。
观慈音摇摇头,他的脸因为一种虚弱感而愈发透明,有种隔着水雾瞧的美。
“放我走。”观慈音脚踝发颤,险些站不稳,“我有事要处理。”
这个基地只有阎玫拥有通行令,没有阎玫的允许,观慈音无法离开,最糟糕的是,他感知到这个基地无法接入讯息,也就是说,他此刻失去了对外界的信息来源。
这令他不安。
阎玫,是比陌生环境更让他不安的。
分明只是一个任务目标。
观慈音以为要和这年轻的alpha周旋许久,甚至alpha会很恶劣地询问到底。
可阎玫却耸了耸肩,他打了个响指,虚拟天棚便轻松打开。
“只要你不去父亲哪里,去哪里都好。”阎玫随手丢了他刚看上去很喜欢的狼崽玩偶。
阎玫身后的天空方才随他的笑意还是风卷云舒的热烈苍翠,如今却黑如深渊,细细的雨珠落了下来。
落在观慈音唇上,他的舌尖因为干涩而舔了一下,有点苦。
观慈音离开后,阎玫还站在原地。
黄毛娃娃脸撑着伞走过来,阎玫太高,他得踮起脚才勉勉强强够得上阎玫的头。
“老大。”娃娃脸有点紧张。
他们这群部下虽然私底下经常吐槽阎玫,可到底是阎玫亲手提拔才出人头地的,他们感激阎玫,也服从于阎玫的命令并为之荣耀。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他要是不回来怎么办?”娃娃脸继续说。
部下纷纷站起。
阎玫微扬下巴,意味不明道:“谁在乎?互相利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