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玫笑起来很疯,他还年轻,声线远不及成熟男人沉稳,带了不加掩饰的放肆与桀骜,喉结随越来越猛烈的兴奋而晃抖,赤红发尾像血涂抹在后颈,信息素毫不忍耐地散发出来后,他的笑从振彻心扉变得越来越轻成了勉强挤出来的疯癫尽头的一点余音绕梁的嘶哑气音,有点像喘息。
他这个年纪不喜欢掩饰什么,不管是好奇,还是欲|望。
alpha的信息素在打完抑制剂的前提下依旧不受控泄露,代表什么呢?
被omega吸引了。
想求偶。
阎玫身上闪烁出电流的红光,聚集起来像烟雾,他又打了一针抑制剂,药物超量后他眼里红血丝暴起,医疗室的光感设置被他无意识损坏,一切事物都被笼在黑暗里。
alpha险些提前的发情期被阎玫粗暴阻止,他双膝跪地,高大宽阔的臂膀一瞬绷紧,掌心捂住脸,金瞳从指缝透出,室内电子仪器爆破开的刹那,他的金瞳慢慢往上一掀,再落回眼白中央的位置时,多了一条竖状的赤线。
疯笑尽数收敛,面无表情时英俊得非常正气。
“观慈音。”他小声说。
观慈音无法回答他。
“观慈音,什么时候醒过来?”阎玫直直垂眼,像一具机械被指令操控似的去盯观慈音的脸。
观慈音的脸非常小,从额骨到颧骨再到下巴的线条又白又细,连一丝多余的曲折都没有,没有凸起,没有凹陷,标准的古典鹅蛋脸,尤其昏迷时这蹙眉敛目,显得愈发温婉。
他整个身体都软了,监察处的雪白制服内里覆盖一层湿透了的水,像从池子里捞出来的,可他一点也不狼狈,也没有难闻的汗味,只是水,浓稠光滑的水,与莲香纠缠不休。
阎玫的指腹蹭动观慈音的眼尾,把这陈年旧伤摸红了。
观慈音的下巴在阎玫肩膀上拱了拱,像不舒服,他陷入昏迷也没有失去戒备,十指紧攥,小臂内侧是一把已经出鞘的袖珍匕首。
阎玫刚给观慈音包扎时摸到了,他手不老实,乱摸时虎口还被刀尖割破了。
观慈音双膝跪地,上半身朝阎玫瘫倒,下巴随瘫倒而被迫搭在阎玫的肩膀,快要埋入肩膀与脖子连接的那个凹陷了,嵌里边似的,太细的下巴,尖尖的,白白的,因为方才疼痛的惨叫落了血与口水。
阎玫的手一路向上,从观慈音这盈盈一握的腰摸到了后心口,拍了拍。
五指太长,观慈音的背又薄窄,阎玫的掌心覆盖上去,像是个霸道的笼子,从腰窝一直清清楚楚摸到了蝴蝶骨,隔着湿透了的衣物,隔着水雾般浓稠的黑发,摸到什么都容易联想更过分更放纵的。
比如没有穿衣服的时候,他是以什么神色看自己,会羞耻吗?会生气吗?会哭泣吗?会无措吗?会崩溃吗?
“还不醒吗?”
沉默里,阎玫脖子高抬,眼皮撑得极开,椭圆形的金瞳毫无遮掩冒出红雾。
“操啊,观慈音……就这么昏了?不是不想让我觉得你可怜吗?”
“你明明可怜极了。”阎玫喃喃自语,他的鲨鱼齿在上下张动的嘴间森白露出,“可怜的人,哭起来很讨人厌。”
可你不一样。
阎玫从小开始,从保镖到女仆再到战场上训的兵,都是人高马大的alpha,再不济也是一批最强的beta。
omega他自然也见过许多,都是贵族子女,被他的信息素吓一吓就会哭的软蛋。
观慈音不一样。
他喜欢看观慈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