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喝,只是……”观慈音凑在他耳边,含了桃汁甜香的气息随观慈音冰冷的香味摩挲着他的神经,他十指攥紧,愈发抱住观慈音坐在他身上的躯体。
他听见观慈音对他轻轻说:“阎玫,外面,好像有个人一直盯着我。”
那目光令他不舒服。
阎玫危险望去,通过这个半开放的包厢,透过眼前的垂落下来的珠玉帘子,酒吧正厅里一个戴着兜帽,样貌一般的年轻男孩与他对视上了。
那个男孩一瞬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除了阎玫没人发现他的存在。
阎玫意味不明扯了扯嘴角,鲨鱼齿森寒露出,尖锐又桀骜,他的鼻梁蹭着观慈音的脖子,眯了眯眼,观慈音背对正厅,看不到,观慈音只能依赖他。
于是他安慰自己的妻子,他慢悠悠说:“没事了,他不看了,他再看你,我就把结婚证甩他脸上,告诉他,你是我老婆。”
观慈音却愈发攥紧阎玫的西装领带,力道有点大,把领带给攥皱了。
电光火石一瞬间,阎玫想到观慈音新婚一个月时给他亲手系得死紧、令他每天早晨无比窒息,那些堪比生化武器的领带。
阎玫手一麻,下边却活过来了。
“阎玫,你那里,顶得我好疼。”观慈音喃喃道。
“什么都让你疼,监察官大人您可真娇贵。”阎玫的鼻梁还埋在观慈音脖子上,鼻梁太挺了,抵住观慈音的脖子,他一路向下凑到观慈音胸膛,听到了观慈音的心跳,和观慈音一样是理性冷漠的。
观慈音不知道为什么,攥他领带攥得越来越紧了。
阎玫握住观慈音攥住他领带的手,混账似的摸了摸,像不悦,又像调戏似的说:“观慈音,把手松开,你这样攥着我,像在拽狗链子。”
“你被狗链子栓过么?”观慈音歪了歪头,反应有些慢地望着阎玫,他望人的目光不克制,引人窥探,阎玫正要浪几句再趁着浪去偷香窃玉一下,结果包厢的帘子忽然被外面的人掀开了。
观慈音轻轻回头,发丝柔软垂落在阎玫脸上。
观慈音坐阎玫腿上,他盯着掀开帘子进来的三个西装革履的政客,四十多岁的模样,他看到的一瞬间脸色苍白,楼遗月千里迢迢令他吃下的毒药也在此刻让他生不如死。
“阎大少爷,这美人在怀,可真是让我们羡慕坏了啊。”那三个男人盯着观慈音,笑而不语。
阎玫察觉到观慈音在发抖,因为这三个政客的到来。
第四十三章
观慈音听到进入包厢的这三个政客声音时血液如冰封,他十指蜷曲,愈发攥着阎玫的领带,仿佛这是唯一可他安慰他、抚平他呼吸的方式,那颗刚吃下的药还有后遗症状,喉咙里满是刺痛,他牙关紧闭,拼命忍着才没有流出血。
他此刻出现幻听,满是枪声和人皮从骨头剥开的撕拉一声还有年轻男人们的哈哈大笑,层层叠叠一阵扭曲后,成了现实里不断传来这三个政客讨好阎玫的声音。
恶心。
但说实在的,这三个政客讲话的语调并不粗俗,反而优雅极了,举手投足散发出名门望族的独特魅力,他们是富人区A级上民,还是优质alpha,在优秀基因的传承下如今四十多岁了也依旧俊美,在观音城颇受贵族omega的爱慕,不仅如此他们还是百年前观音城初建立时那批元老的后代,一代一代将强大的独权传递,到了这三人这一代已经实现彻底垄断,分别尽其掌握观音城经济、医疗、科技三大命脉,在观音城他们的权力之高足以脱离城主的管控,在立法决策上,自然也比城主更有话语权,包括政坛会议,他们拥有最终决策权,不管他人态度如何,最终还是要由他们说了算,直到阎玫的到来。
三年前那份观音城主动提出的结盟协议里,观音城甘愿分出五成军权给了阎玫,一森*晚*整*理是为了让楼遗月相信他们的诚意,二是他们需要阎玫,在末世里阎玫是唯一救世主,是唯一可以与异种抗衡的战士,这份权力被阎玫握在手里经过三年磨炼如今变得更强,与观慈音结婚后,观音城的政圈众人曾担忧过观慈音会用美色引诱阎玫对他们实行报复,可一日复一日都没有动静,他们甚至觉得阎玫并不在意观慈音,只是把他当一个装饰品。
可今天阎玫却在上午十点擅用军权召开了一场新的政坛会议,台下是观音城所有政圈大佬,阎玫坐在与城主并肩甚至更高的位置傲立群雄,只是为了观慈音前三日在政府大楼与城主产生争执的那件事——观慈音要对羊舌香夜下达缉查令,城主拒绝了,如今阎玫却代替观慈音再度出面。
所有政客的反对与城主的好言相劝尽数被阎玫全盘否定,并将他们视作空气,阎玫以不容拒绝的态度让观慈音所管辖的监察处脱离政府大楼,观慈音手上的击毙权要保证□□,比以往权力要更大,观慈音要有可以不需上报、不需政坛投票便下达缉查令缉查任何人的更高权力,不管是贫民,还是上民,亦或是最顶尖那批权贵,他协助观慈音对狂欢城立法庭庭长的独子羊舌香夜下了缉查令,要将羊舌香夜逮捕归案,这会导致两城关系破裂,哪怕狂欢城如今战火连天,可观音城依旧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
于是政坛会议一结束,这三个政客就被城主下令前来,他们邀请阎玫今夜在这所酒吧把酒言欢,明里暗里是要劝阎玫收回缉查令,不要伤了和气,不要为了观慈音糊涂行事,他们一进入酒吧,酒吧就被彻底肃清,闲杂人等尽数离开,连监控系统和仿生机械人也被关闭,确保最高的私密和安全,一进来颇感意外的是,观慈音也来了,还被阎玫以一种极为宠爱的样子抱在腿上,和传闻恰恰相反,阎玫似乎非常喜欢这位从父亲手里得来的妻子。
这令三位政客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个眼神。
“愣着干什么?”阎玫松开揽住观慈音后腰的手,他随性向后一躺,整个人陷入沙发,桃花眼似笑非笑,金瞳傲慢地睥睨他们,指尖抵着眉尾,不耐道:“坐下啊。”
他们怔住一瞬,这才要坐下,他们没有资格和阎玫齐位坐,只能坐在阎玫对面。
隔着一张透亮如水的茶几圆桌,阎玫坐在高位的真皮沙发上,他身边坐着观慈音,对面矮了许多的卡座上才坐了那三个政客,这是阎玫的待客之道,满是傲慢,嚣张至极。
他的妻子却与他截然相反。
观慈音不坐在阎玫身边,像是觉得资格不够,他起身时拢了拢袖子,方才被阎玫玩弄一番的衣袍又是端庄的模样,他进入包厢后便褪下木屐,在金丝地毯上他穿了一双薄如蚕丝的白袜无声行走,又跪坐在地给他们斟茶倒酒。
外人不晓得,可阎玫却晓得,斟茶倒酒已经是观慈音做得最好的家务了,不知情的人看上去的确贤惠又美丽,和政府大楼里身穿银色制服的高岭之花不同,今夜观慈音这个初嫁人妇的模样更加有魅力。
阎玫盯了他半晌,盯着他艳丽却冷漠的侧脸,盯着他细白的手指,最后在他抑制贴完好贴着的、从乌黑长发里隐约露出的白腻后颈上停留,坐在阎玫对面的三个男人也在盯那抹后颈。
做什么?认识?这三个人瞧着年纪跟他父亲差不多,都四十多岁的样儿,是他年纪的两倍,老头盯嫩草呢?盯得还是他老婆。
操。
阎玫瞳色一暗,指尖敲了敲桌面,正欲做点什么,可观慈音侧过身子,观慈音将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观慈音脸色还是那样苍白,白得跟碎了的雪一样,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阎玫,今晚不要喝太多酒。”
“嗯,我不喝。”阎玫这才乖了一点,他握住茶杯,随口喝了一下就放回桌面,又推回到观慈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