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玫在这儿继续跟个大傻逼一样当夹子吧。
周斯年下楼时发现三一在楼梯口,三一倚着墙,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牛肉丸子汤,汤汁浓香扑鼻,三一咕噜噜大口喝着,一边拿圆溜溜的眼看周斯年。
三一一口闷完后打了个嗝,周斯年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帕子,周斯年把帕子递给三一,手里熟练接过三一手里的还冒着热气的空碗。
三一乖乖擦嘴,长睫毛耷拉下来,蔫巴巴的,鼻尖皱起来,他悄眯眯抬眼,看周斯年,“你是不是生气了啊?干嘛皱着眉?嗝,你、话说,你刚才……上楼干嘛去了?找大嫂?”
“那你呢?在这儿缩着干什么?”周斯年:“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吃?”
“呜……”三一一下子就泪汪汪了,娇气得要命,额外一缕卷曲的黄头发提溜下来到了鼻骨,遮住挺立的骨相,他长得跟洋娃娃一样可爱。
三一瘪嘴,“他们欺负我……跟猪一样,老大刚端上来,他们一溜烟……嗝,全吃完了,这碗,我抢来的,我偷偷在这儿吃,他们……别跟我、抢。”
“吃饱了吗?”周斯年问。
三一摇摇头,迷棱棱打完饱嗝打酒嗝。
他脸上有红晕,像是喝酒了。
他从墙上直起身,往前一靠,靠在周斯年肩膀,嗅着周斯年身上的药剂和化学成分的味道,“难受……”
阎玫刚才上楼喊观慈音吃饭,他一个人坐大厅,周斯年跟阎玫没在他身边,他没收住,跟队友玩起了猜拳,把把输,输一把,就喝一瓶啤酒。
他酒量不好,胃里跟火烧一样。
周斯年垂眼,他单手揪住三一的后衣领,把人提溜起来,三一脚尖脱离地面,他咿咿呀呀双手在空中挥舞,迷迷糊糊pia一下拍到了周斯年脸上,周斯年的脸很冰,摸起来很舒服,他就往前一扑棱,双臂环住周斯年的脖子,双腿夹住周斯年的腰,考拉一样贴着周斯年解热。
周斯年没什么表情,任由他抱,周斯年单手握住三一的腰,抱着人往大厅走去。
距离离开观音城还有一个小时。
大厅里阎玫这帮特战队部下和阎玫一样吊儿郎当,他们不仅不穿戴机甲,连衣服也不换,穿着睡衣大咧咧围着餐桌划拳喝酒。
他们是alpha里最精锐的,傲气跟能力成正比,从来不会畏惧或是退缩,战争会让他们兴奋,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回到狂欢城开战了。
周斯年和他们那种猴子格格不入。
周斯年抱着三一坐在沙发上,三一舌尖露出来,小狗一样在散热。
周斯年抬手,按了一下他的舌尖。
他摇摇头,打了个小喷嚏,把脸埋进周斯年胸膛,睡了。
乌南尔倚靠着墙,她戏谑瞧着周斯年跟三一,瞧了一会儿就被周斯年冷侧过来,一记轻描淡写的眼刀不让她看了。
她眨眨眼,不看了,嘴里咬着发绳,单手在扎高马尾,一袭深黑色的作战服束出利落腰肢,她穿了束胸也依旧有着性感的身材线条,凹凸有致,魅力十足,她扎完头发后咯吱一下歪了歪脑袋,两臂蜜色皮肤强悍有力,她十指叉腰,抬起头,看了看二楼。
二楼那扇门前,阎玫还搁那儿站着,还在喊观慈音,观慈音没有给他开门。
乌南尔收回目光,丹凤眼微挑。
她是贫民,早年在狂欢城地下拳场打拳挣钱,是拳场排名第一的女alpha打手,她当年和阎玫是在拳场认识的,加入阎玫的特战队也是看中阎玫的实力,她要变得更强,更强才能有更高的荣耀。
所以有一个好的领导者非常重要。
只是阎玫结婚后……
乌南尔眯了眯眼。
她想起了今夜她从观音城一位小情人那里听到的传言,她的小情人神秘兮兮对她说:“徐川死了。”
徐川。
今夜邀请阎玫去酒吧的一位政客。
死前他只见过阎玫,和观慈音。
尸体被发现时被确定为异种,该死是该死,可死的时间太蹊跷,刚见过观慈音,就死了。
乌南尔收回思绪,她点燃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她瞧着身边的周斯年,余光一瞥,“他非常危险。”
周斯年没有回答。
“希望老大玩玩就行,别当真。”乌南尔嘴里叼着烟,她往沙发里一倒,扯开嘴角,笑嘻嘻地把烟吐地上,红色的高跟鞋狠狠踩着,碾灭了最后一点火光。
“他要是陷进去了,就有了软肋,软肋代表弱点,他是战士,不该止步于此。”乌南尔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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