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说话间,银烛正好将熬好的药端上来。宁久微看了看他,不甚在意地问,“要本公主喂你喝吗?”
他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也喂过一次了,不差第二次。她偶尔疼疼他也是很愿意的。
毕竟安禾都那般怜惜他。
自己的驸马自然要自己疼。
“不用。”顾衔章低着眉,“微臣可以自己喝。”
“你、”
宁久微抬眸瞪他一眼,生气地站起来,语气不善,“那你自己喝吧,以后你都自己喝。本公主再也不管你了。”
她扬着袖子转身离开。
顾衔章沉沉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指腹缓缓摩挲着衣袖。
“大人。”
公主走后,元青进来,递出一封信。
“这是端亲王与朝中官员往来书信,名单和其他证据都已收集。”
顾衔章打开看了两眼。
元青:“大人是想直接废了端亲王,还是——”
“不急。”顾衔章淡声道,“从宁瑞世子开刀。”
元青:“是。”
本想留着这一条线,找别的机会用。现在是留不住了。
元青:“大人可是因为公主,才——”
“元青。”顾衔章揉皱手上的信纸扔到他身上,“你最近话越来越多了。”
“属下知错。”元青迟疑片刻,“那宁瑞世子……”
顾衔章冷哼了声,“让他死。”
“属下明白。”
说罢,顾衔章整理好衣袍,站起身。
“大人。”元青提醒他,“喝药。”
顾衔章回头看了眼桌上的药,端起碗朝窗边走去。
元青无言凝望。
这段日子,这个场景元青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若非如此,大人的伤也不会迟迟不愈。
顾衔章走到窗台旁,将药那碗药倒进养着白玉香兰的盆景里,尽数喂给了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