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这?是被宁王府压制太久了。”他?言辞暗讽,“当年?不仅没能扳倒宁王府,还失了兵权。甚至于郡王的亲王叔被宁王爷当街斩杀,此仇不报,郡王安能稳坐西川。”
“何况宁王府是不会忘记这?世仇的,郡王以?为?拿回?了兵权,陛下?会放过你西川一脉吗。”
高执所言字字锋利,新?帝即位,宁王府重振。现在放归兵权完全?是权宜之计,待时机成熟,定然逃不过被开刀的命运。
对面沉默良久,再次开口,“大人想如何做?”
“要一个公主交出兵权没那?么复杂。击垮一个小姑娘,要她崩溃也没那?么难。”沧桑之下?的双目蕴着淡淡的阴厉,高执缓缓道,“如今顾大人身在景州,别?让他?活着回?京就是了。”
什么忠臣佞臣。
他?才是天生?的造王者。
高执始终信奉自?己。
他?能胜过顾上卿,胜过所有人。他?掌控权力,操纵生?死,养成帝王。
顾衔章比不上他?父亲。
他?的父亲顾怀安,亦是天生?造王之才。高执始终认为?他?们是一样的人。当年?朝堂之上也只有他?有资格与他?对抗。
可惜顾怀安不愿与他?为?伍。他?偏偏要追随宁王爷。
最后是他?一手?成就了先帝,而他?死在他?的阴谋里?。
顾怀安也是个疯子,不可救药。他?牺牲了自?己,以?己之身至死拥护宁王爷。
纵然是死对头,但高执想要的结局是他?与宁王爷还有所有党臣一起死在起云台,他?要杀他?,也要他?一生?成诗。
可他?献祭了自?己。
成为?史册败笔。
高执感到可惜。
没有人比他?更惋惜顾怀安。
–
从景州传来的消息很快抵达上京。
张殿臣愿意归京担任首辅之职的书信也一起送到了陛下?手?中,收到时大人已启程多日。
而宁久微写给顾衔章的信才刚寄出,便闻快马传讯,顾大人遇难,失去下?落。
“什么叫失去下?落?”宁久微最初听陈最的回?禀,并不相信。
“顾大人似中了埋伏,被人下?杀手?。”
“他?为?什么会中埋伏。”宁久微冷静地问,“顾大人没有随先生?一起回?来吗?”
陈最回?道,“顾大人在景州多停留了两?日,替先生?处理了一些事情。后来赴了西川郡王的宴请。”
“西川郡王为?何会在景州。”
那?么不知所踪的高执大人想必也在了,可还是很奇怪,“本公主和顾大人说过宁王府与西川一脉的过往,他?不应该会对西川郡王放松警惕。他?为?什么会去见郡王?”
陈最摇头,“这?个属下?不得而知。”
“让魏叔去查,切莫走漏风声。”宁久微沉吟片刻,“还有,让祁世子和二?公子来见我。”
“是。”
夜慢慢笼罩,白日最后一抹光亮也没入西山。
两?天没有等到任何关于顾衔章的消息,宁久微有些心烦意乱。
祁聿和祁衡来时天色已尽暗。
书房紧闭,宁久微将顾衔章在景州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祁聿皱了皱眉,“顾大人行事不会如此大意,其中必有缘故。”
“是,我原想他?许是有自?己的打算,可现在……”
“窈窈,你别?着急。顾衔章不会有事的。”祁衡声音平缓地安抚她,“你让我来,是想让我去一趟景州对吗?”
宁久微点头,“我想来想去,只有祁衡哥哥最合适,也最让我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