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深以?为然。
且这种爱各有各的复杂。人人不?一样。
时至今日,他对她的爱已风平浪静。在这之前,更多的便成了?忠诚。
不?是对他曾经的窈窈妹妹,而是长公主殿下。
“在北契王室,我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我的母妃,其次是父王。”
这些话她也只有在这样的月亮下,在离北契遥远的大郢都城,无人的夜,在此处屋顶上和祁衡这样的人说。
“在北契,我身侧若能有如明宜公主身边的一二人就好了?。”
兰华的眼睛装着月光,唇畔带着轻盈的笑,“其实?我在大郢的这段日子,是我最轻松最安全的时候。”
“人生在世?,各有险阻。”祁衡的声音在夜晚的冷风里,平静流淌,“却总有天地同春的一天。”
兰华笑说,“这不?像你说的话。”
她能看穿他。
祁衡随之扬唇,“是从前明宜公主对我说的。”
只有在盛大的爱中生长的纳兰明宜,才有如此光明的心境。
他以?前没有。
现在算是有一些了?。
“今夜也算作是我对兰华公主的祝福。”祁衡随手摘下自己随身的玉佩递给她,“祝愿公主春风无阻,百鸟朝凤。”
兰华看着他手上的玉佩,心如翩飞,眸光粲然。
她接过,手中沉甸甸,语气轻轻,
“定情信物?”
他笑,“世?间情义无数,只要珍惜,什么都可?以?。”
兰华将玉佩对着月亮照映月光。
虽镜花水月,但吾心如玉,自当珍惜。
*
兰华启程那日,风光大好。
春日明朗,城门外长队缓缓远行,北契王旗一如来时随风飘扬。
道?别的话说不?尽。宁久微与安禾在城门下并肩而立,驻足目送。身后是林小将军率领的一支护送军队。
兰华踏上马车,回首望向宁久微。
“大郢的公主殿下,我们后会有期。”她笑着,眉目明艳生光,裙袂轻晃。
兰华弯腰,对她行北契王室礼仪。
“祝愿殿下,国运昌盛。”
宁久微勾唇,“同祝。”
车马离城,林霁率护送军队在最后跟上。出发前他勒马,对安禾说,“乖乖等?本将军回来吧,小公主。”
安禾用力?哼了?声,“肉麻。”
宁久微笑着抬头看他,“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林霁扬唇,“遵命。”
他说罢策马跟上大部队,安禾静静望着那道?渐远的身影。
宁久微撞撞她的手臂,“舍不?得了??”
“谁舍不?得了?。”安禾嘴硬地转身,“又不?是不?回来了?。哼,我回宫了?。”
宁久微:“装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