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才刚过,以往都是傍晚或者晚上来。
“不知?道。”青岚说,“但公主是被肃王殿下拎着衣领带回来的。”
宁王爷终于抬头,温和一笑,“她又闯什么祸了?”
说起来也不算闯祸吧,只不过是男装假扮肃王殿下去?酒楼喝酒而已。
宁久微没?觉得自?己犯错。
但王兄把她抓回来了。
宁尘打量着她从头到尾的一身男装。头发?全部束起,露出的眉眼与他七成相似。
“宁久微,你长公主当的不舒服,想和本王换着当?”
“不是不是。”
宁久微讨好地笑,“王兄,我不是故意借你名?义的。只是男装好办事,借你的名?义也更方便嘛。”
她贴上去?挽手?,“你是不知?道那些调京上任的新官,一个一个心眼可?多了。我得对付他们呀。”
“你想做什么王兄当然支持你。但为何近日总听闻肃王流连花楼,又是听曲儿又是看戏,十?分快活。”宁尘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推开贴在他手?臂上的人,“你顶着我的名?头都去?干什么了?”
“没?有。”宁久微略显心虚地看他一眼,“都是别人带我去?的。”
宁尘正要接着说她,宁久微眼尖地看到不远处绕过梅花树走来的身影,立刻跑过去?,“父王!”
宁王爷笑着捏捏她的脸,“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父王你嫌我啊?”
“是啊。三天两头不是来蹭饭就是有麻烦事,当初也不知?是谁大言不惭地说要让本王好好休养,不让外边的事情打扰。”
宁久微笑眯眯地撒娇,“那我遇事不决只能?来找父王和王兄啊,反正父王得帮我。”
“那你今天又有什么麻烦事?”
“才没?有,今天是王兄找我麻烦。”她趁机倒打一耙。
宁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宁久微,你别以为向父王撒娇耍赖就能?混过去?,没?用。”
“父王你看他。”
宁王爷拍拍她的脑袋,“你王兄太严格了,父王也帮不了你。”
说罢宁久微便眼睁睁看着父王在一旁坐下喝茶了。
“父王……”
宁久微想跟过去?,被宁尘抓住手?腕拉回来。
“站着。”
她只能?在原地站住,听王兄继续训她。
“你男装假扮我借我的名?义这事且不提,但是这些日子你行事愈发?不稳重?了。有些正确的事要做起来可?以不顾后果,但许多时候你需要顾全大局。中枢大臣不是摆设,你可?以对抗也可?以任性,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傲慢。”
“你可?以认为自?己是对的,但不能?说别人都是错的。君子和而不同,任性过头就是傲慢无礼。不要给别人留有口舌是非的余地。”
“何况你现在是长公主,不是从前的小公主。实权在握,身在其位更要懂得守住权力,只有抓紧权力,才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否则得不偿失。”
……
其实这样的话来来回回王兄说过许多,宁久微也都听进去?了。
但毕竟年轻气盛,有时意气过头的确不够沉稳。也正因为她如今上有陛下信任,后又背靠宁王府,父王和王兄都在她身后撑腰,身边还有顾衔章这样一位妖臣。
她本性暴露,很多时候实在是难以谦逊。
宁尘太了解她,所?以时刻都在敲打。
宁久微小时候就娇纵惯了,父王又对她心软,宠的没?边儿。如果没?有王兄,她现在更不知?得傲慢成什么样呢。
宁尘:“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