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有银钱,关键是还大方,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皇帝跟自己?这个太后,还是对宫人,都舍得大把撒钱。
宫里其他妃嫔比她有钱的不少,但?因为没她得宠,行事难免有所顾忌,做不到像她这般随性。
而随性的结果就?是得了她好?处的人儿,即便做不到喜欢她,也断然不可能讨厌她。
就?算果真有人当?白眼狼,非要讨厌她,也只敢在心里暗搓搓腹诽几句,根本不敢说出口。
否则会引起众怒,被骂不识好?歹。
旁的暂且不提,光在为(收)人(买)处(人)事(心)上头,宁妃跟安妃中间,得差着一个太液池那么大。
就?宁妃宫里那些宫人,除了她的陪嫁丫鬟素心、自己?送给?她使唤的素锦以及另外两个自己?安插过?去的人以外,哪有几个宫人是真心想服侍她的?
毕竟宫人虽然是奴才,但?并不是没有思想的牛马,能忍受她的非打即骂还能任劳任怨。
之所以没闹出乱子,不过?是有自己?这个姨母给?她撑腰,宫人们不敢造次罢了。
要知道就?算是皇帝,前?朝也出过?因为皇帝苛待宫人太过?,半夜睡着时,被数名联合起来的宫女?勒住脖子,直接给?勒死了。
可谓是有史以来死得最憋屈的一位皇帝。
没死在乱臣贼子手里,没死异族手里,甚至没死在夺嫡之争中,偏死在几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手里。
死了也不得安宁,时常被后头朝代的人拉出来反复鞭尸。
虽然心里腹诽了一堆,但?当?着妹妹的面,江太后并未将话说得太死,免得她又哭哭啼啼。
她叹气道:“但?愿吧。”
小江氏见姐姐没将话说死,顿时轻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些许轻松的笑意来。
片刻后,脸上一僵,笑意缓缓消失。
因为她想到了今日?宁妃招自己?进宫的目的。
宁妃的目的并非她前?头谈及的子嗣问题,毕竟她才刚小产,身子骨还没养好?呢。
而是对今儿的册封仪式颇有微词,觉得只有一位尚书来宣旨太寒酸,同样?是封妃,安妃却有两位尚书前?去宣旨。
而且今儿同时有三?位妃嫔晋升,宁妃觉得自己?夹在其中,仿佛是被捎带的一般,一点都不特殊。
安妃封妃那日?,可只有她一位妃嫔晋升,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所以非要让她进宫来,找江太后说道说道。
小江氏嘴上当?然是应着。
不过?这会子她却不打算张这个口了。
因为就?算张口也无用,姐姐肯定又抛出先?前?的说辞,说自己?做不得皇帝的主。
反显得宁妃小气吧啦不说,还事事跟安妃这个宠妃攀比。
从安妃笑意盈盈地从慈宁宫离开就?可以看?出来,江太后对她这个椒房独宠的宠妃并无不喜。
这就?很耐心寻味了。
毕竟,江太后最重视皇帝的子嗣问题,成日?将“雨露均沾”挂在嘴边。
而自打安妃得宠后,皇帝就?再没翻过?其他妃嫔的牌子。
论理江太后该十?分厌恶安妃这个霸着皇帝不放,自己?却又半个蛋都下不出来的狐媚子才对。
但?事实上江太后不但?不厌恶安妃,似乎还与她处得不错。
于是她状似闲聊般,将话茬扯到了傅安和身上:“方才在门口碰到了安妃,瞧她脸上笑意盈盈的,可是有甚好?事儿?”
江太后似笑非笑地斜了小江氏一眼,也没隐瞒,实话实话道:“安妃封妃后得瑟得不行,说要大摆筵席庆贺,还要请戏班子进宫来唱堂会。
方才过?来慈宁宫,是来让哀家点菜跟点戏的。”
小江氏一怔。
她单知道安妃行事嚣张,却没想到她嚣张到如此地步。
竟然为了庆贺封妃,在宫里大摆筵席,还要请戏班子进宫来唱堂会。
且不说这得耗费不少银两,如今傅家跟海商廖家结成了亲家,廖家孝敬傅家的银两绝对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