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语气很平静,但平静得过了头,也没有属于对长辈的尊敬。
但现在还在疗养院里,宣闻天自诩有风度,按耐着回答:“找好了,就在外面。”
郁皊轻轻颔首。
“出去吧,”他看也没看宣闻天有点黑的脸色:“不要打扰她。”
郁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宣闻天先是顿了一下,才有些难以置信地追了出去。
胆子更大了!
郁皊找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这里是疗养院的小花园,空间很小,护士忙,平时也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他转头看向宣闻天,对方的脸色愈发差劲,显然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宣闻天是个很典型的控制狂家长,过度自我,唯我独尊。要求孩子每一步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但郁皊不可能听他的话。
这也让他们之间的矛盾愈发深,几乎到了不可逾越的程度。
不,郁皊盯着宣闻天的脸看了看,在心底反驳自己。
他们之间的矛盾本来就是不可消除的。
“你什么眼神?有你这样看你爸的吗?”
到了没人的地方,宣闻天果然忍不住了,厉声斥责道。
他久居上位,又有天生的坏脾气,脸沉下来气势自然很能唬人。
但郁皊已经不是会被吓到的小孩子了,他只是平静地反问了一句:“我应该用什么眼神?”
“你!”
宣闻天显然很恼怒,不过他还记得今天喊郁皊过来是为了什么,冷哼几声,强忍住怒火。
“你和司总进展怎么样?”
宣闻天直切正题:“他对你满意吗?”
郁皊抬起眼皮。
宣闻天沉下脸:“你已经搬去快一周了,别告诉我你还没见过司总。”
他上下打量郁皊,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评估商品能卖什么价钱的贩子。
这种眼神十分让人不适。
郁皊拧了拧眉,眼神更沉了。
要是祁阳在这里,估计会惊讶郁皊现在的状态。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简直到了没有血色的程度。
但这里还有宣闻天,郁皊只是拧着眉,称得上轻言细语地问:“见过了又怎么样?”
“当然是让司总满意!”宣闻天顿了一下,绷着老脸,还是没把话说得太直白:“你们分房吗?”
郁皊不出所料地抬眼看他。
果然,他向来不待见他的父亲见面就是为了询问他和联姻对象的事情,并不在乎他本人的意愿。
甚至还在问他有没有和司行昭……同房。
在刚送走奶奶之后,甚至不愿意多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