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福尔摩斯的话令她觉得很有意思,“你觉得,我是以为他想追求我吗?”
福尔摩斯:“……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那个意思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知道,莫里亚蒂跟福尔摩斯是宿敌。
即使她并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斗智斗勇的,她看过福尔摩斯与宿敌同归于尽、一起跳山崖的故事,但她当时看的时候,只觉得是作者大大想封笔了,干脆草草弄个最后一案出来,给福尔摩斯制造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相爱相杀一起死了算。
毕竟,福尔摩斯死了就不用头疼下一个故事写什么了。
……但福尔摩斯确实令人头疼。
阿加莎看向福尔摩斯,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福尔摩斯天灰色的眼睛望向阿加莎,“你去完广场喂鸽子之后,忽然变得敏感。”
“因为我觉得莫里亚蒂教授不会无端出现,而你平时也不是那种看到我与别人说话,就跑过去打扰的。我能感觉到,你不想我与莫里亚蒂教授有过多的接触。”
阿加莎说这些话,其实不过是想诈一下福尔摩斯。
其实福尔摩斯表现得非常好,如果她不是穿越来的,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并不会觉得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之间会有什么深仇大恨。福尔摩斯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他看向阿加莎,年轻的女孩眼神明亮,像是期待着些什么。
我确实不想莫里亚蒂教授与你有太多的接触,原因很简单,他是伦敦大学数学系的天才,又是一个哲学家,很健谈,是个非常理想的对象。
他的兄长詹姆斯·莫里亚蒂在伦敦社交圈很有影响力,我怕你跟他接触过后,会觉得我乏味。
阿加莎听得一脸懵,面无表情地看向福尔摩斯。
“我胡说的。”
福尔摩斯见状,清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阿加莎,人类的五官总是很容易出卖他们内心的情绪。你平时通过观察别人的举止和神态,揣测他们的心思。可是你却忘了,别人也能通过你的一颦一笑揣测你。”
阿加莎:“……”
阿加莎木然着脸,心想可把你能的,但你揣测错了,你知道吗?
看样子,福尔摩斯跟莫里亚蒂之间真的是在交锋,但他不想说。
阿加莎才这么想,就听到福尔摩斯说:“约翰说你脚踝的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你想回牛津街公寓了吗?”
阿加莎看向他。
福尔摩斯:“时侯还早,如果你想回牛津街公寓的话,现在可以去收拾东西,我送你回牛津街公寓。”
马车停下,已经到了贝克街公寓楼下。
阿加莎坐在位置上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福尔摩斯,笑着问道:“夏洛克,你是在赶我走吗?”
福尔摩斯与她对视着,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你心里一直很清楚,只要你想留在贝克街,我是永远都不会赶你走的。”
阿加莎:“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打算离开贝克街公寓呢?”
“相信哈德森太太会非常高兴的,迟晞小姐。”
福尔摩斯摸出雪茄在手里把玩,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语气有些无奈,“只是我得向你说声抱歉,因为我最近不能在贝克街住了。”
事情听起来好像很突然,可细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突然的。
福尔摩斯干什么事情都是出其不意、无法捉摸的。
阿加莎对他最近不能在贝克街住的事情不表示任何惊讶之情,甚至有种已经麻木了的感觉。
因为他做事从来不需要向谁交代。
阿加莎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语气凉凉地说道:“是因为今天做化学实验把公寓炸毁了吧?放心。就算你不在贝克街公寓住了,哈德森太太也还是会让你赔得倾家荡产的。”
福尔摩斯闻言,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笑声停下,天灰色的眼里扔蕴含着笑意,那是阿加莎很少见到的模样。
福尔摩斯说:“你以前为我存过委托金,我有多少财产没人比你更清楚。最近半年又侦破惊动几国的诈骗案,报酬并不低。不会倾家荡产,我赔得起。”
阿加莎不想再在车里待着,皱着眉头,下巴微微扬了下,有些娇纵的模样,“扶我下车。”
福尔摩斯莞尔,下车将她从马车上扶下。
维克哈姆拿了拐杖给她,“杜兰小姐,您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