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忙这件事的?”
温舒白?走出古宅时,天色已有些暗了,她回?望着那马头墙与雕镂木窗,心里既震撼,又感动。
“七月。”商叙答。
自从?七月温舒白?回?国,他得知温舒白?的身份之后,就在?为温舒白?备下这份大礼。
话?说出口,他才察觉话?里出了披漏,便补充道:“农历七月,七月初一。”
他当然还是?要圆谎。公历七月,他与温舒白?还没正式见面。
而农历七月初一,则是?他与温舒白?订婚的日子,合情合理。
但温舒白?依然深望了他一眼,道:“哪有你这样的?只是?因为订了婚,就要对?联姻对?象这么好……”
“不对?你好,让我对?谁好?”商叙上?前握住她的手,言语的毫不犹豫,几乎如同条件反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也是?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就像你在?看展时说的,古建筑回?到故土,才更加有意义。”
温舒白?早感觉出了,他习惯对?她好。
他永远对?她温柔纵容,无条件包容她的一切。
此时也听他道:“而且我只知道,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
他如此脉脉含情,对?她说着情话?,可温舒白?却忍不住抠起字眼,委屈地?一时红了眼眶:“只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才对?我好吗?”
她终于还是?当着商叙的面,问出了她心里一直介怀的事。
自她开始对?商叙动心后,一种不确定总在?她心中回?荡。
商叙对?她好,是?因为她是?她,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温舒白?执拗地?严格区分着这两者的不同。
说到底,也是?她贪心,想要看到商叙确定的爱意。
在?渐起的秋风中,商叙抱住了她,在?她耳边细语呢喃:“我对?你好,当然只是?因为,你是?你。”
声音落下时,温舒白?来不及作出反应,商叙就将他所?有的心声,全都倾诉而出。
“那晚在?酒吧时,会忍不住被你吸引。在?你主动提出要找我订婚时,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又有多庆幸。”
“或许遇见你之前,我真的像是?一个独身主义者吧。但遇见你之后,才知道,人能?轻易转变,只因为另一个人。”
“而我当时想,无论从?前的二十七年岁月是?什么样,至少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那个人了。”
“你总说,我对?陈家的帮扶很?慷慨善良。可你不知道,我有多小气。订婚后每一次看到陈彦迟,我都嫉妒到发疯……”
“上?天好不公平,凭什么给了他一年的时光,让他能?够以男朋友的身份,和你一起?”
“但似乎也是?公平的。”商叙紧紧抱着温舒白?,眼神中带着依恋,甚至偏执,“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
他手臂上?的力道太重,几乎让怀里的温舒白?喘不上?气。
温舒白?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话?,心里早已经?一片絮乱,红着脸道:“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还看不出来吗?”商叙微微松开怀里的温舒白?,没几秒,又亲热地?拉住她,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了吻。
“温舒白?,我爱你。”
几乎同一秒,在?他们的身后,满山都亮起了银色的灯。灯光闪烁,如同满天星辰,又像是?停栖的萤火虫。
商叙家依山傍水,温舒白?却不知道,这些灯是?什么时候安上?的。
而她已无心去问这些琐碎事了,满脑子只剩下他的那句“我爱你”。
这一刻,好像这段时间里,她所?有的黯然与不安,都落了地?。
她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原来商叙也爱她。
她无法不因此心跳加速,胸口仿佛住进了一头小鹿,手心也全是?汗。
她的腿都跟着发软,多亏商叙箍住了她的腰,她才不至于身体打晃。
重新看向商叙时,她甚至眼睛酸涩起来,忍不住想哭。
“怎么哭了?”商叙怜惜地?抬手为她拭泪,后又觉得不够,俯身过去,以唇吻着她的那双水眸。